啪!
“顾言慎你看清楚,我是沈和!”
用尽全力地一巴掌,顾言慎脸上立刻浮现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沈和逃命似的从他怀里挣脱,趁他愣神,慌乱地拧开门把跑了出去。
一路逃进客房,上了锁,她冲进浴室疯狂地揉洗着沾染了酒气的唇瓣。
眼泪和着清水落在面盆里,再被冲走。
沈和屈辱极了。
从未有过的屈辱!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抱着她,吻她,嘴里却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顾言慎到底有多爱白栀啊!
爱到就算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出于本能地想跟她亲近......
眼睛被泪水糊住,沈和什么也看不清了,她像个机器一样的接水,冲洗,漱口,一遍又一遍......
嘴唇肿了,破了,她视而不见,衣服湿了也不在乎,依旧重复着这个动作。
倒气时忽然有水钻进鼻腔,沈和整个人仿佛溺水一样,趴在面盆边咳得厉害。
涕泗横流,面红耳赤。
一墙之隔外,顾言慎恢复了些神志。
仰靠在床尾的小沙发上,听着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他使劲儿捏着眉心,却驱不散眉宇间的自责与懊悔。
须臾,一道干脆迅速的耳光再次落下。
......
翌日。
第一缕阳光洒进窗台,生物钟极其准时,叫醒了蜷缩在床榻上的沈和。
她揉了揉酸胀难耐的眼睛,起床洗漱。
镜子里的人憔悴无力,头发散乱,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沈和无声苦笑,洗了条毛巾热敷。
半晌,她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个丸子放在后颈,换衣服时,几缕碎发从头顶逃窜出来,随意的耷拉在两鬓上。
拧开门把出门,抬头间,正对上那双平淡无波的漆黑眸子。
顾言慎关门的动作一顿,眼神不自觉的从她身上划过。
亚麻裙,针织衫。
灰白调的打扮,是沈和一惯的风格。
他左脸那道巴掌印还红的明显,沈和慌忙移开了目光,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怎么起这么早?”
顾言慎声音里透着宿醉后的疲惫,有一种鼓动人心的沙哑。
沈和脚步一滞,耳根不争气的泛起了微红。
她丢下一句“不困”,有意加快了脚步下楼。
冯妈正盯着佣人准备早餐,顾家人多,早餐也丰盛,沈和见大家在忙,就搭了把手。
顾言慎早已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用平板回复邮件。
没多久,白栀也下来了。
一声娇滴滴的‘阿慎~’传入耳中,沈和端着餐盘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牛奶溢出,旁边的佣人惊呼出声,冯妈快走两步护在她前身。
“大惊小怪什么,还不快去重新准备一份。”
佣人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好像还嘟囔了一句什么,沈和没听清。
冯妈从她手里接过托盘,“和和,去吃饭吧,这交给我。”
沈和轻轻点头。
餐厅里,白栀从顾言慎背后往前探,绕过他颈侧,几乎与他相贴,柔柔地问他在看什么。
顾言慎耐心的解释。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过,也最讨厌别人在他工作时打扰。
可是他纵着白栀......
沈和从厨房出来,目不斜视的从两人身边过去,面无表情。
唯有手心染的那抹殷红,暴露了她此刻究竟忍的多么艰难......
下午,沈和公事公办的去给白栀把脉,煎药,送药。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白栀赶快恢复,顾言慎能给她个解脱。
这种钝刀剌肉的感觉,太痛了。
丝丝拉拉的,痛到她连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都不知道......
“终于如愿了。”
白栀慵懒地靠在床头,见她进来,眼底浮现一抹轻蔑,“沈和,你可真厉害啊,不仅害了我,还成功住进了老宅,一箭双雕。”
“让我想想,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想尽办法故意勾引顾言慎,然后再一次的赖上顾家,打算在这儿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害过你。”
沈和无视她的冷嘲热讽,自顾自把药罐放在桌子上。
“那你就是承认,是在故意勾引顾言慎了?”
白栀忽然变脸,“怎么,昨天没有抓住机会,使出全部手段把顾言慎绑在你床上吗?”
沈和倏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