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戴青妩的女子，只看到他们把你按进荷花池里。你不知道在又看到你的脸的那一刻我有多欣喜。”回忆起了开心的事，太子上砚的声音都跟着少了几分寂寥，“然而我却不敢出去，我只有活着，才能找到你。他们把你带走后，我那根荷叶根茎管都折了差点把我憋死，哈哈。”
“你身侧的女子自称戴青妩，而我又再次见到了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想娶你。所以才禀明了父皇要解除婚约。但命运待我不薄，不但把你带回了我身边，还将我们两个早早就绑在了一起。”
“我知道南望舒对你有情，否则不会不远万里将你送来帝都，明明父皇已派去了足够多的接亲队伍。他何必要冒着危险又陪上大批嫁妆将你送回来呢。呵，给皇家送嫁妆，真是一往情深。”太子笑道，“我也知道你与皇叔定是有情，皇叔为人肆意洒脱，将你纳为侧妃，是他做的出的。青妩啊，天子脚下，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皇城，我作为太子，怎会有想知道却不得知的事？”
“林少虞与你，倒是很让我意外。他是个难得的忠臣，年轻有为，清正廉洁，走到今天的位置，容不了他行差错事。他竟会为了你，欺君。”太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黑暗中，青妩咬着红唇沉下脸来，手攥的发白，眼底满是惊慌失措之色。
太子他，果真不似看上去那样风光霁月。他能从圣上多位皇子中专宠不断屹立不倒，能在有外戚支持又运筹帷幄的三皇子刀下逃脱，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所流传的关于他温润敦厚，谦和恭顺的溢美之词，想来只是他想要被人看到的一面。
“但你放心，这些，父皇他都不知道。”太子笑了笑，“这些年他沉迷炼丹，宠信方士，只想着哪天能羽化成仙，除了能长生不死的药方，他什么都看不到。”
沉默片刻，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在沉思。
“青妩，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了什么甘愿与这些人周旋，不累么？”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这些年我很累，为了皇位，为了固权。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你本就是凤命，你亦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仍然不甘心，有什么是至尊皇权还做不到的？”
太子这一番话说到了青妩心坎里。没想到他竟是如此通透之人。
是的，有所求，就会心累，就不得不与人周旋。
“你行的那些错事，我自己已替你辩解了。”太子咽下苦涩，倾吐着心声，“你在船上装作盲女，我不问你原因替你辩解了。你与南望舒……呵呵，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糊涂事。至于你跟林中丞，定是不得不逢场作戏，我亦替你辩解。那么你与皇叔呢？呵，你与皇叔纠缠的让我实在心痛！”
“成王败寇，他在十三年前就已经败了！他承诺给你什么，我同样可以给，甚至给的更多！”太子眼中有压抑的妒意，“不要再与他接触。你知道洛水之案的实情罢，父皇这些年颇为忌惮他，若是他再与你牵扯，哼，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青妩呼吸一滞，单薄的身影在黑暗中微微颤抖。
太子突然轻笑了两声，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冷意：“青妩，不要再挣扎了，安心做我的皇后吧。”
“我喜欢你，你不必再受制于任何人。想要什么，就大大方方告诉我，我所拥有的你可尽数拿去。给不起的，待我登上那个位置，就都给你。”
青妩几欲要开口唤他进来，又觉得进来了也不知要对他说什么，况且这么晚了也不太方便，正在进退不得之时，太子叹息一声，淡声道：“今晚月色真好……很晚了，安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