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痛苦的惨叫划破黎明。
一早来马房上工的下人听到声响赶来时,正巧看到那发了春的马和已经半死不活惨叫着往外爬的吴典,人都傻了!
“救我,救我啊!”
吴典发疯似的想跑,却被捆住了手脚怎么也跑不掉。
下人哪敢担这干系,赶紧叫人来救,一群人忙活了一早上,才费劲的把他拖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
“没错,就算想女人……不,想男人,也可以去馆子,怎么想不开找马……”
“不对,这儿还有一张粉色的兜衣呢,看着真精巧,谁的啊。”
“呃呃呃!”
吴典想起昨夜出现的那位美丽端雅的姜三小姐,浑身发抖,激动的想说是她害了自己,可嗓子叫了半夜,现在嘶哑的根本发不出声来!
该死!可恨!
吴典本就是个烂事做尽的下九流,连主母都敢玷污,此刻受此奇耻大辱岂能忍?
当即爬起来就要去找人告状,结果地上的积雪没来得及铲走,踩的结实变得滑溜溜,没穿鞋的他直接打滑摔了出去,喉咙恰好扎在马棚边一颗莫名突出的长钉上。
噗呲——!
他只来得及抽搐两下,当场咽气!
无人处,姜卿意冷眼看着这一幕,才拢起斗篷,转身离去。
寒风簌簌,绣鞋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一直走到后院的垂花门处,才望着对面匆匆走来的姜玉惜,嫣然一笑。
“二姐姐不在房中准备明日出嫁,怎么出来了,天寒地冻的,小心摔了。”
“是你害我!”
姜玉惜一早醒来,得知如意苑什么事也没发生,就猜到自己被姜卿意反将一军了!
姜卿意微微偏头,“听不懂二姐姐在说什么,二姐姐莫非是梦魇了?”
姜玉惜气得发抖,她的清白之身没了,虽然不是被男人毁的,可赵元达狭隘的厉害,又早知道她在几个男人之间周旋,他岂能相信?
“贱人!贱人!我就不该让爹爹准你回来的,你跟你娘都是我的我的克星,都是贱人!”
姜玉惜大喊着冲上来。
姜卿意一把抓住她打下来的手,讥嘲的勾着唇角,“二姐姐终于不装了么?可惜,继续装下去,兴许还不至于又失去一个裙下臣呢。”
“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在做什么?”
谢景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无法想象,方才那些污言秽语、那个疯婆子一样的人,会是以前那个温柔美丽的姐姐!
姜玉惜手一缩,“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姜卿意,你知道小景会来,你故意算计我!”
“不关姜三小姐的事。”
谢景见她还在冤枉别人,失望的让人抬了个东西上来,“我是锦衣卫,今早上朝时看到了此人,这才特意给姐姐……平安县主送来。”
白布揭开,是芙蓉惨死的尸体。
姜玉惜想到什么,立即抓住谢景的手腕,“小景,是姜卿意杀了芙蓉,你快把她抓起来押入锦衣卫大牢好好审问,肯定能问出来!”
进锦衣卫的大牢,九死一生,姐姐是要他对姜卿意屈打成招吗?!
“她是被她两个哥哥抢夺财物时失手杀死的!”
谢景哑声,“平安县主,你是不是不论见到什么龌龊,都往姜三小姐身上推?”
谢景回忆从这位姜三小姐回京开始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脑子愈发清明,他一开始跟京城众人一样讨厌姜三小姐,就是因为姜玉惜总会‘不经意’的提及这位三小姐品性有多恶劣。
可仔细回想,这位姜三小姐真是那样一个不知廉耻、不懂礼节、贪婪无度的人吗?
并不是。
她虽有些冷淡,但绝对没有姜玉惜说的那样不堪。
姜卿意眨了下眼,倒没想到谢景会替她说话,看在这人脑子还有救的份上,提醒了句,“谢公子既是来办公事的,最好早些离开,毕竟小郡王看起来不像是有容人之量的人,而我这位二姐姐,此刻看起来也十分需要谢公子柔情蜜语的安慰。”
谢景微怔,他身后的小厮们却齐齐打了个寒噤!
的确,姜二小姐若是哭哭啼啼,他家公子再如以前般体贴安慰,这传出去,不就成了公子对小郡王的未婚妻纠缠不休了吗?
“公子,要不我们先走……”
“小景,你真的这么想我吗,我真的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姜玉惜忍着胸口气炸的愤怒,含着泪问谢景。
谢景承认,爱上一个人,是没那么容易放下的,尤其在她无助可怜看着自己的时候。
姜卿意眼见姜玉惜就要靠在谢景怀里了,懒得再管,提步就要走,就见转角一片紫金色的衣角飞动。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