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娘惊得坐起,“你放肆!”
“这只是你害蓝先生落水的利息。”
“我并非故意……”
“我不在乎。”
姜卿意明明白白告诉她,“是刀伤了我,我管是不是它的意愿,我非要折了这刀,挫骨扬灰不可!”
白慎娘死死盯着姜卿意,在天牢时,她来跟她呛声时,她就知道,这个女子绝不是个跟表面一样乖巧好拿捏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偿命吗?”
“当然不会,你死了,可是要连累太子殿下的。”
白慎娘闻言,冷笑了声,就听姜卿意继续道,“但我可以折磨你儿子,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我只要稍稍设计,就能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侯夫人信这世上有比死更难受的事吗?”
“贱人!”
白慎娘脸色大变,“你敢动弘深,就不怕太子殿下动怒吗,你就不怕……”
“我又不傻,我做了就一定不会留下证据。”
姜卿意将茶杯摔碎在地上,“但是侯夫人,你敢跟我赌吗?或者,你敢赌,在太子殿下心里,你就一定比蓝溯重要吗!”
白慎娘霎时像被踩住了喉咙。
越修离这个侄儿,她从来就没看透过,当初武安侯府出事,先皇后去世,所有人都以为小小年纪的他会被击垮,可他不但没有,现在还将京城举足轻重的勋贵抄家灭门。
他永远不会将情绪直白的表露在脸上叫你一眼猜出来。
等你猜出来时,也是他露出刀刃必杀之时了。
白慎娘悄悄抿起嘴,遮掩住那一丝颤抖,越弘深已经着急跑了进来,但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白慎娘脸上的水,而是姜卿意脚边的随便,“县主,你怎么样,伤着了吗,我、我去告诉表哥!”
说着就要匆匆出去。
白慎娘简直要气死!
但好在,姜卿意并没有让他去打搅越修离,也不喜欢越弘深时不时偷偷看她时,那暗藏觊觎的的目光。
“你先出去,侯夫人高烧未退,有些脾气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会治好侯夫人的。”
“那、那就辛苦县主了。”
越弘深走时,悄悄看了看姜卿意的手,那可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啊,十指纤纤,莹白如玉,指甲还是粉色的,很是可爱……
“越世子?”
姜卿意笑了,但是冷笑。
越弘深打了个激灵,赶紧跑了。
“我乏了,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谁把侯夫人悄无声息送到边塞的,皇上吗?”
姜卿意不但没走,还慢吞吞的提起茶壶又续了一杯茶,“侯夫人这一路似乎都在找机会,单独跟我相处,怎么,我也在必杀的名单上吗?”
说到这儿,白慎娘仿佛出了口恶气,只幽幽看她一眼。
姜卿意其实还是不大明白,皇帝为何几次三番,非要杀她这个小角色不可。
“我为侯夫人算一卦吧。”
姜卿意将卦递给她。
白慎娘犹豫了一下,然后拒绝,“不用,人定胜天,卦象再准,也只不过是一时之象,未来却是要变化的。”
“侯夫人不肯抛,那我为侯夫人抛一卦。”
姜卿意抛了一卦,慢悠悠的说,“这卦看起来不大好,鳏寡孤独占了三个字,看来稍有不慎,侯夫人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她跟皇帝合作,不就是因为皇帝给她找回了儿子吗?
那她就拿她儿子的性命要挟,皇帝能杀你儿子,我也能杀,我看你还敢不敢打东宫的主意!
白慎娘狠狠抬头,“太子绝不会答应的!”
“太子殿下是不会这么做的,到底是武安侯的遗孤么。可侯夫人忘了,我一个外人,跟武安侯连面都没见过……哦,差点忘了,我爹姜淮,还参与设计了武安侯旧案呢,子承父业,我杀你儿子,很合理吧。”
“姜卿意,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姜卿意踩着碎瓷片就出去了,没多久越弘深着急的跑回来捂着脖子,“娘,我肚子好疼啊。”
白慎娘目眦欲裂,可黑暗里只余下姜卿意渐渐消失的冷漠背影。
白慎娘狠狠叫骂一通,像是疯了。
但越修离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在地牢里有多疯,也就没当回事,还叮嘱下面的人不许乱嚼舌根子,这事儿便算是这么过去了。
只是夜里,姜卿意睡得不踏实。
一会儿想到张婉如,一会儿梦到蓝溯被射成刺猬栽进急流里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就察觉外面不对劲。
“县主,您起身了吗?”
“起了,外面……”
“皇上圣驾德妃娘娘一起到了,太子殿下去皇上船上了,让您先休息,等醒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