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芳仪下午的时候已经看明白了局面。
她是过来人。
也点了胡馨月。
胡馨月没有听进去,想再往下看看。
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看的。
王耀祖再给卫芳仪倒酒的时候,卫芳仪却捂杯说,“差不多就行了。”
“明天一早带我们去看看你那一亩网箱。”
“上午我们就要走。”
“这一趟出来本来也还有别的工作。”
“以后有机会再喝。”
姚兰溪刚才让王兴汉别喝酒的兴动在卫芳仪的眼里是一个女人对喜欢的男人的正常领地宣誓行为。
如果是卫芳仪的话,她也会这么做的。
人家把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一步,馨月要是再往下,就不太礼貌了。
不要啊……王耀祖先急了,他还没有开始发挥呢!留给他的时间就不多了。
他着急的样子大概就像许多人在某一地玩耍的时候突然遇到一个异性。
有眼缘,能聊天,性格也超合。
可是第二天就要各奔东西。
这一个遗憾便是一辈子,也许五六十岁了,偶尔都会想起这么一个瞬间呢!
王兴汉看到大哥那上头的样子,就像想起了某条在家门外徘徊的狗,它等的那个人一直没来接它。
老大和它不一样的是,他知道这个人要走,他却留不住,因为没理由。
王耀祖突然扭头看着王兴汉,眼神没有撒泼打滚。
也没有跪地求饶。
而是在威胁:你出不出手?你不出手,老子要出手。
王兴汉可以留她们。
但是立场不允许。
旁边有姚兰溪,于公于私,王兴汉都要考虑立场的。
商,这一块是老大的工作。
方向给你指出来了。
接下来,就看老大表演就是了。
在老二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王耀祖果断出手,朝卫芳仪笑了笑,“卫主任如果很急,我们倒不好挽留。”
“不过这一次的时间确实不太合适。”
“主要是大队上一个小弟弟明天正好娶婆娘。”
“我老爸子以前就是村子里的支书。”
“一大早的,我们一家子该帮忙的要帮忙。”
“时间就太不巧了。”
胡馨月其实是希望王兴汉留一下她的。
不过王兴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胡馨月稍有点失望,不过也在接受范围当中吧。
毕竟王兴汉从一开始也是拒绝得很清楚,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卫芳仪心说,既然没纠缠,那就正好。
只不过王耀祖话音一转,马上说,“卫主任可能不知道。”
“我弟弟刚回来的时候,陈德欢这小子的婚事八字都没一撇。”
“要想让一个姑娘嫁到我们大队不知道有多难。”
“结果老二一出马,人家姑娘很爽快就答应要嫁过来。”
“这也标志着我们河庙嘴的几十个光棍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
“我眼巴巴地求老二,啥时候给我这个当大哥地找个媳妇。”
“你们猜我们家老二怎么说?”
王耀祖把她们的胃口吊了起来。
但是呢,又不马上说。
他扫了大家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卫芳仪的脸上,朝她昂昂下巴。
卫芳仪咬了下嘴唇,就像有人拿刀架她脖子上逼着她跟王耀祖打配合,她也不自觉地跟王耀祖对视着。
王耀祖当即拿着酒给卫芳仪倒了一杯。
他提着杯在卫芳仪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一口饮下,就盯着卫芳仪看。
最初的时候,卫芳仪也不动,逼我?呵,不喝。
王耀祖:不喝?不喝就不喝吧,我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看着你了。
王兴汉把老大这些小心思摸得门清,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憋笑地咂着舌。
卫芳仪好像听到了王耀祖的算盘子珠子声,瞪圆了眼,气呼呼地把酒一口喝下,跺着杯子,“你们家老二怎么说?”
王耀祖说,“他说,一村子的光棍都没娶。”
“王家兄弟先娶了,拿什么服众。”
“他后来又说了一句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什么意思?在别人当光棍前先当光棍?在别人和老婆乐呵乐呵之后,你再乐呵?我特么说过这个?王兴汉笑得 僵硬,唔……我的觉悟真尼玛高!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还迫使她又多喝了一杯,卫芳仪翻了个白眼,赌气地说,“那你们兄弟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