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许天顺连滚带爬地下楼,摸了摸身上的铐子。
急忙把帽子带上。
王兴汉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急什么?”
况福清和王兴汉是老熟人了。
王兴汉是河庙嘴第一个大学生,平桥镇以前有个大学生,不过离况福清比较远,他没什么感觉。
在面对王兴汉这个大学生的时候,他觉得王兴汉是稚嫩的,青涩的,可能在叔伯长辈面前还很放不开。
带着晚辈的羞涩,斯文屌屌的。
可能也撑不起场面。
况福清其实不太明白王耀祖明明自己就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还非得让他来镇公所把他们家老二给请回去。
再看看王兴汉,他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很平静。
不焦不躁。
甚至在许天顺连滚带爬下楼的时候,他还给况福清散了支烟。
脸上没有那种诌媚客套的笑容。
况福清比王兴汉大十几岁呢。
在农村里,大个几岁,就有个长幼关系在里面。
又因年长的多半有些见识,况福清又在城里的企业上班。
所以大队上的弟弟们看到他都格外尊重。
可是在王兴汉这个地方,虽然客气,但没有尊重,很平静,也很自然。
当王兴汉的手放在老许肩膀上的那一刻,许天顺一下子平静下来的时候,况福清好像明白了,这个平桥镇,王兴汉已掌权了啊……
这种情况,况福清还是在他们单位领导在场的时候看到过。
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面前,只要书记厂长一现身,马上就能镇住场子。
让周围的人心里很塌实,同时也没有勇气反驳。
况福清这个时候有点不敢去看王兴汉的双眼。
虽然王兴汉很温和,很平静。
况福清都不知道在怕什么。
王兴汉同样也给许天顺散了支烟。
不过许天顺马上捂着火给王兴汉把烟点着。
王兴汉这才问了一句,“我大哥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况福清赶紧说,“他让人把劝架的都拉开。”
“只有胡用和蒋安民两个人在打。”
“打完了,耀祖不准他们走,也不准别人靠近,把他们围在田里的。”
“就让我赶紧来请你……请王书记回去。”
大哥真鸡贼。
蒋安民那个憨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打了一架,现在正在气头上,可能还感觉不到个啥,等时间再久一点,他感觉到冷了。
急火攻心时,搞不好还会大病一场。
这就是王兴汉要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的主要原因。
他还要看看大哥是个什么态度。
王兴汉又问,“蒋安民动手没有?”
况福清点点头,“动了的。”
王兴汉看了看许天顺,后者马上点头眨眼,懂懂懂,这点事,我还是会安排的。
王兴汉叹了一口气,“胡用也是,前不久才关了他龟儿一天一夜。”
“这才结婚几天?又闹出这么事来。”
王兴汉看了看许天顺,“上次那个事,那天早上,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过去的!”(上次我什么标准,这次你就什么标准)
许天顺一脸严肃地说,“我这回肯定好好收拾他,不吃点苦头,他怕是连姓啥都不知道了。”
唉?不对劲哦!况福清都听傻了,胡用是替你大哥出的头。
你大哥过来搬救兵,难道不是让你去拉偏架的?
况福清看不懂,不过于他来讲,他看不懂很正常。
王兴汉和许天顺足足把手里的烟抽完了,这才扔了烟头出发。
况福清马上拉开车门,“王书记,我拉你们过去。”
王兴汉上了后排,坐到司机位后边。
许天顺去了另外一边。
况福清本来以为许天顺会坐后排跟王兴汉坐一起。
可是许天顺直接上了副驾。
这就让况福清更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么感觉许天顺有点怕王兴汉,这有什么说法吗?
上了车,王兴汉还说了一句,“福清哥,春节大家都回来过年了,路上人多,还有小娃娃乱跑。”
“注意安全。”
况福清说,“我十几年老司机了,这点还是有数的。”
虽然王兴汉现在是副书记,不过年长的况福清觉得还是有必要在王兴汉面前装一装逼。
你在教我开车?
他这一装,许天顺两眼一瞪,拍着况福清的肩,“让你慢慢开,你就慢慢开。”
“哦哦哦!”况福清被许天顺的黑脸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