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去见家里的长辈,尤其是特别年长的长辈很多时候会和结婚联系在一起,然后结婚又会有这样那样的行为...我不希望你会被说...很草率地...”说着说着,声音就小到听不见了。塞德里克把头埋在丝黛拉肩膀和头发间,觉得自己变成了霍格沃兹特快。
丝黛拉捏住塞德里克的校袍前襟,很严肃地思考起这件事。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完完全全继承了父母在人生态度中的“不顾一切”。想到了,就去做,至于会有什么后果,我是个孩子,父母亲还对我教育得那么到位,我能闯出祸呢?
可这都建立在她成长过程中与巫师社会割裂的成长基础上。
尽管威斯纳特夫人在看店的时候会把丝黛拉捎上,她仍然无可厚非地接触了“过多麻瓜事物”——迪士尼动画、BBC电视剧、麻瓜小说和科普读物,即使是现在在学校,包里还放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对巫师社会的了解,考虑到丝黛拉在学校相对单纯的人际关系和排满的课表,尽管借助了霍格沃兹的小社会,也没有形成足够的认知。
霍格沃兹也好、巫师世界也好,正如丝黛拉在入学前设想的那样。她能够进入、有一番造化自然是好事;不能进入、与魔法无缘,在麻瓜世界她也相信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这种逐渐形成的,可以被上升高度到“专断独行”的自我认知,和她在学校取得的成绩——连续的年级第一、成功帮助到同学的学术生活,甚至“以身入局”教会麦克米兰疑罪从无...似乎都在告诉她人可以脱离社会评价地活着,并且活得令自己满意。
那些“出格”的事情是人生的一种体验,并不是真正的重点...
“我想重点是艾拉在想我们和周围的关系?”塞德里克接住大段独白后的沉默。
丝黛拉点头,很自然地靠在塞德里克怀里。
“我的想法是呢...”他叹了口气,爸爸之前提到过威斯纳特先生的教育方式有一种急切感在里面,当然叔叔也未必是故意的,毕竟他自己那么努力,子女受到影响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亲了亲丝黛拉的发旋:“艾拉可以先休息一下。”
“欸?”
“因为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议题...”塞德里克整了下书包的位置,包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恰当地打断了这个有些过于严肃的气氛。
“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由过去的自己组成的。就像分院帽和艾拉说的一样,明日是今日的回响...有的问题我们也许要用一生去讨论,而讨论的方式就是过好每一天。”
丝黛拉怔怔地听着,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停了下来。
“我想艾拉还想问我关于问题最核心的看法是吗?”
丝黛拉点头同意。
“我想...这种公众看法也许代表的是对普通的包容性。”塞德里克用魔杖在空气中画出一个蓝圈。
“在这个圈内呢,我们不会太显眼也不会太糟糕,是不引人注意的。”圈内一个色块变暗、一个变亮,“因此也不会承担太多的后果...”
丝黛拉蹭着塞德里克的脖颈和下巴,“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想很多人会受到周围的人影响,我们也在其中,当然我很开心。”塞德里克亲了亲她的额头,“而且我们是商量着受对方影响的,对吗?可是很多人只能看到我们的行为不能知道我们的动机。”
“如果我们本意很好的举动,最后因为盲目的模仿——”迎上女友质疑的眼神,他反驳道,“你比想象中的受喜爱多了,嗯...好吧我应该说尊重,艾拉,你是一个真的很好的小女巫。”
“因为模仿而变味,那也许产生的最终影响也许还会与我们的本意相悖。”
“你可以举个例子吗?”丝黛拉问。
塞德里克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友,为难又害羞地笑道:“比如艾拉现在,我们是知道自己在讨论,但是难保别人不会多想...”
“对不起!”丝黛拉跳了起来,可能是有一点太“忠于自我”了,这么说来改正是刻不容缓的!
她不好意思地站着,有点讪笑地看塞德里克整理校袍。
“笑什么?”他抬头含笑问。
“笑我能进步了?”
“好———”
明明去宿舍只需要几步路,他们还是牵起手,互相送了两趟。
“这两个孩子恋爱谈得还真客气。”换到一个合适打量的画框,埃德里奇·迪戈里感叹道。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快结束,在听到健谈的老迪戈里部长有后人谈恋爱后,整个霍格沃兹的画像们都无比兴奋。
具体便体现在他们会在拐角或者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等待这对小情侣——你知道的,画像们也是充满热情和生机的,就像这座城堡一样。
丝黛拉一边拽着塞德里克跑,一边恨不得马上放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