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不管做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话题转得难免生硬了些,也尴尬了些。
我只好不情不愿小声逼逼:“遇到了点不好的情况。”
“嘿?!”她这下来了兴趣,懒洋洋的声音里都是鱼上钩的兴奋感和幸灾乐祸感:“有情况?我就喜欢这些有勇气想捞月亮的。”
我又开始叨逼叨她的这个破比喻:“好好说句人话不好吗?天天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她懒得理我,直奔主题:“说说,谁?干嘛了?”
“没干嘛,就是我觉得有个人蛮面熟,但我想不起来了。”我心里的猜想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爆了。
“路芷欣,你好好想想,高中时候,认不认识或者有没有印象,一个叫陈晚的人?”
“怎么?真的有情况?”她许是听出来了我语气里的认真,也改了漫不经心的调调:“都让你郑重到叫我的大名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路芷欣太了解我了,一个眼神,一句话不对,她就能寻出味来。
我默了默,躲闪道:“只是觉得她面熟。你先告诉我,你认不认识啊?”
“你让我想想,陈晚……”她重复着,不确定道:“没有吧?那时候我们班没有这么一个人,说不定别的班有。”
“我给你发个照片,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说着我便把换届大会的照片给她发过去:“第二排穿西服,戴黑丝框眼镜的,白白的那个,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我看看,”她停顿了几秒没说话,过后才开始怀疑
:“你确定这个是咱们学校的?这种高岭之花,要是在咱们学校,早就人尽皆知了吧?”
“你再好好想想,”我有些急,循循善诱道:“她学习很好,比起你和任子晋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当时呆在尖子班,她就算不和你同班,但其他重点班和你一个楼层,你总该上厕所或者楼道打过照面吧?”
“你让我想想。”
她陷入了沉思,好久没出声。而我就在电话一头,紧张地等待着。
“好像真的没有印象。”
听到她这个答案,我显然是失望的。于是不甘心地继续追问:“真的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办公室,年级大榜也没见过她的名字或照片吗?”
她立马又有了作为理科前十的学霸的迷之自信:“宝贝,作为各科老师的宠儿,我的成绩都是老师亲自告诉我的,根本不需要去看年级大榜好吗?”
“而且我刚刚已经说了,要是她真的在理科班,不算是班花也算是班里第二好看了吧?怎么会没有人议论呢?”
我只好不再追问,不死心地补充:“那你帮我留意下吧,问问之前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这号人。”
她爽快应了:“放心。会当个事给你问的。”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些,语气也没那么严肃刻板:“那就好。”
她啧了声,明显地表达出八卦之心没被喂养的不满足:“这个陈晚干嘛了?值得你这么如临大敌?”
我唉唉叹口气,说的话也是晦涩莫名:“没什么。只是觉得她蛮眼熟的,我们最近也有不少交集。”
“行吧,”路芷欣不再追问了,幽幽叹口气:“搞不懂你。有事说话就行。”
两人又天南海北胡聊一通,什么最近比较红的歌手了,什么她学校新来了一个帅帅的英语老师了,什么任子晋给她买了生发剂说她发际线后移了等等,我笑得颠三倒四,就差笑出腹肌了。
胡侃过后,她好长时间没说话,久到我准备要挂断的时候,她以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嗓音轻轻地问:“你外婆的忌日要到了吧?”
我的笑容瞬间僵硬,血液也冷却了一秒,才恢复流动。
我静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又难听:“嗯。没几天了。”
她哦了声:“要回去吗?”
我重重嗯了声:“她走的时候还说要看我上崇文。现在如愿以偿,总得知会她一声。”
她用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安慰词劝我:“嗯,你外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笑了笑:“我知道。她是一个很乐观很宽容的老太太,说不定现在就高兴地看着我笑呢。”
她也跟着笑:“嗯。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嘉嘉,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反过来安慰她:“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她许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叹口气。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没那么多事,你现在,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也会有另一个结局。”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但好在,你还是那个方瑾瑜,这已经十分珍贵了。”
我笑了笑,想起高中时候的我,也无比怀念:“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少年不识愁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