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不如我们按兵不动,等对方主动找上来?”欧阳问道。
“是的。百兆毕竟是公司的股东,并不是外人,增持是否意味着收购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他们只是想给公司一定的压力,好通过他们的提议。如果我们在情况还不明确的情况就采取过于明显的防御措辞,可能会让匡总觉得更加不舒服吧。”禹菲分析道。
“嗯……”欧阳沉吟着,转头又去问其他几位董事,“你们觉得呢?”
这几年安迪欧阳的风格改变了很多,早期他更倾向于独立做决定而不是和他人商量。今天他穿得这么休闲,大概也是想减少气质里的强硬吧。
“但是我们总要做一些防守的准备吧,不能太被动了。”夏惊云说。
“比如说什么准备?”欧阳问。
“这样吧,稍后我和禹经理对接一下,先出个方案大家一起商议。”夏惊云说。
只有禹菲注意到,夏惊云提到要和她对接的时候,欧阳的眉头轻跳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十年的相处让她不需要和安迪欧阳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能大概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但是她选择用一个点头微笑来表示她虽然看懂了但完全没放在心上。
于是欧阳在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加上了一次不经意的轻咳。
基本上这相当于暗骂了一句:你等着!
于是这个议题终于告一段落,原定的会议日程这才正式开始。
会议告一段落的时候,也到了禹菲退场的时间。她举步往外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彭岳展在对欧阳说:“上次引见的那位千金,你后来有没有跟人家联系嘛?……”
欧阳一听,下意识地就用手一扶彭岳展的胳膊,好像在暗示他不要在这个场合提这事,同时目光迅速地飘向门边,却只见到禹菲的衣角一闪而过,才好像松了一口气。
晚上,酒吧街的一间“追忆酒吧”中,禹菲正坐在窗边角落里的一张台前,捧着酒杯有意无意地喝着,目光投向窗外。
“嗨,菲儿!”一个女人大喊着奔到桌边,把一个硕大的包往座位上一扔,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
“来这么晚,采访去了?”禹菲问。
“可不是嘛,刚下飞机就来见你了,够意思不?”女人示意侍者过来,也点了一杯酒来喝。这人是禹菲多年的老朋友了,名为于茉。
“哎,你和你的霸总老公怎么样了?”于茉也是禹菲身边唯一一个,知道她和欧阳关系的人。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就在同一间学校里,自然也和欧阳打过几个照面。
见禹菲沉默不语,她又打趣道:“不会结了吧?”
“怎么你急着随份子吗?”禹菲说着把手掌摊平伸向于茉,“提前预交也可以的。”
于茉向她掌中一打,说道:“你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哪!”
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也要上心了,今时不同往日,像他这样的钻石王老五,狼多肉少,当心被抢走了!唉,早知道你俩在拉斯维加斯那会儿就结了得了……”
禹菲也不回应她,只顾望着窗外,眼光似有一丝落漠。
“看看看,我就知道出问题了!不然你才不会突然约我!”于茉说着,伸手去包中掏出一张纸往桌上一丢说,“是这事吧?”
禹菲扫了一眼,果然是今天的财经早报。
“百兆这是要干嘛?”于茉问。
“你不是要八卦人家的感情问题,怎么又问起工作的事了?”禹菲顾左右而言他。
“开玩笑,你禹菲会为了感情的问题这么消沉吗?肯定是工作的事啊!”
禹菲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和于茉碰了一下,然后说:“百兆可能是想收购天合。”
“收购?那不应该打压股价吗?我看今天天合的股价涨了不少哎!”
“这就是有点反常的地方。他们应该是有其他的算计。”
“知道了,有什么异常情况我知会你。”
“谢了。”
“哎,跟你老公说一下,下次记者招待会给我个好位置呗!还有啊,我有几个姐妹儿迷他迷得不得了,都哭着喊着要做他私人专访呢,你说这事我应不应啊,要不咱收点钱?……”
“回头我送你个头条当大礼。”
“行咧,那我让那帮色女彻底死心!”两人打着趣,对酒当歌。
刚回到家时,禹菲还有一些醉意,直接倒在客厅沙发中,把身子团成一团,闭目体味着那种晕眩且放松的感觉。
突然听到手机一响,翻过来一看,是欧阳发来的一条:“菲儿,最近可能不太方便去我那儿了。”
一看到“菲儿”这个称呼,禹菲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每次欧阳以这个称呼开头的时候,接下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她怔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我知道。”
目前百兆的收购意图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