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方向感,整个人都像是漂浮在什么未知的空间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很想睡着,不然头脑中不断出现的一些残破的影像如同坏掉的电影放映机一样在不断地循环播放,牵动着她的思维和情绪,让她片刻也不得安宁!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朦朦胧胧地向着印象中的一个地方走去,在那里摆放着一个药箱,打开盖子的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强烈地挤压着一般,眼前开始发黑,马上就要倒下!她拼命地伸长手臂,抓了一瓶药在手里,毫不犹豫地拧开,倒了一把在手中,直接送进了嘴里。
接着她就向地面瘫了下去,失去了所有知觉。
第二天一早,欧阳刚准备出门,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他接起来问道。
“是安总吗?我是杨博威。”里面的声音这么说着。
杨博威……他回味着这个名字,立刻想起来这是之前禹菲给他引见过的那个当律师的朋友。
对于这个人会给他打电话他觉得很意外,问道:“杨律师,有什么事吗?”
“菲……禹菲她,和您在一起吗?”杨博威小心翼翼地问。
“禹菲吗?不在啊!“他这么一回答,心里立刻一沉,问道:“怎么了?“
“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找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她一直也不接,就想着会不会是和您在一起……”杨博威有些犹豫地说。
禹菲是个手机不离身的人,即使接不到电话,也会发信息告知或者尽快回电话过去,从来都不会失联。这一点安迪欧阳当然也很清楚,他立刻有不好的预感,开始匆匆向楼下奔去。
“喂,安总,发生什么事了?”杨博威在电话里问。
“我稍后回给你。”欧阳这样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当他赶到禹菲的住处时,只见她家的门虚掩着,里面已经人去屋空,地上还掉落着一个药箱和一些散碎的药片。欧阳大惊,冲出门,恰好遇到一个人正从楼道里走上来,便急切地问:“你好!这家……这家的那个女孩去哪了您知道吗?”
“她家吗?嗯……“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好像认真地想了想,忽地抬手指了一下外面说,“刚才我看有辆救护车开走了,不会是她吧……”一听这话,安迪欧阳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身边的女人一看,一脸莫名其妙地上楼去了,接着上面传来“当”的一声,像是防盗门被撞上。
这一声让欧阳心里一颤,他立刻回忆起刚才和杨博威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的背景音里也有过这么一声,难道他当时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站在禹菲家门外了?
也没有更多犹豫,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博威的电话,上来就问:“杨律师,是你接走了禹菲吗?”
对面的声音也十分急切地应道:“嗯,禹菲晕倒了,现在我们正赶去人民医院。”
“她……”欧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想问禹菲怎么了,又不敢问,最终只是说:“我现在也赶过去。”就挂了电话。
人民医院的病房里,禹菲躺在床上,身边站了几个人,杨博威、安迪欧阳、一位身穿白衣的大夫,还有一个头发已经斑白、一脸沧桑的男人--老曲。
大夫看着病历感叹着说:“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而且还带来了她可能吞下的药物包装和样品,确定她是服用了过量安眠药。现在我们已经给她洗过胃了,她暂时没事了。”
见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又说:“请问几位谁是家属?”
“啊,我是她未婚夫。”安迪欧阳说。
“那你跟我来一下。”大夫这么说着,就跟安迪欧阳两个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大夫压低了声音说:“她原来是否有滥用药物的问题?”见欧阳一脸错愕,又解释说:“里面那个年轻人带来了她常用的几种药,里面有一些抗抑郁、抗焦虑和治疗失眠的药物。”
“这个……我不太清楚……”欧阳答道。他真的从来不知道禹菲有这个问题。因为禹菲看起来一直非常健康,连感冒都很少有。她向来头脑清醒,情绪稳定,态度乐观喜欢开玩笑,除了偶尔被噩梦困扰之外,欧阳真的难以相信禹菲会有什么心理问题,甚至到了必须要服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