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暗自思索。
“皇上驾到!”
门外一声,易扬熙进门,大步向我走来。纯心先一步跑到我跟前,我轻轻地抚摸它。
“奴婢参见皇上!”采奴行礼。
我刚想下床,却被他按住:“无须多礼。”
他在床边坐下,看看我的脸,“好了,已经恢复了。”
“奴婢谢过皇上连日的关心,才能好这么快,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放开纯心,低头行礼。
“我早已说过,我们是朋友,不要奴婢来奴婢去的。”
他一脸真诚,让我不知所措,只好点头答应。
“皇上,既然我已无碍,明日就回抚辰殿去。”我低头说道。
“怎么了?在这里不好么?”
“不是,是因为我本是服侍陆主子的,如今伤好了,便该回去了。”我低头扭着袖口,淡淡而言。
“启禀皇上,”采奴见我如此,轻声道,“是太后娘娘的懿旨。”
“怎么回事?”易扬熙转向采奴。
采奴娓娓道来刚遇见太后的事,“杨主子如此说,太后生气,命姐姐立刻回到抚辰殿。”
“原来如此。”易扬熙对我轻语,“母后那里我会亲自去回,以后你就待在我的身边,不必理会其他。”
“幽蓝不敢,若是因为幽蓝影响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母子情,罪过就大了。”我惶恐说道。
“不会的,”易扬熙温柔地看着我,“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就安心地留下吧。”
易扬熙命我随侍身边,太后也并未找我麻烦,而我也有些奇怪,易扬熙与太后的关系似乎没有母子间的亲密,易扬熙每日去太后的同乐殿请安,从不逗留太久,而太后也甚少到乾宁殿来,二人似乎有些互不相干,只是宫里礼数上的来往。
因皇帝尚未亲政,官员上奏由太师穆霖与锦衣卫指挥使杨俊泽二位辅政大臣商讨批复。而易扬熙只是在御书房浏览已批的奏章并听二人回话。
人前的易扬熙总是一副整日无所事事,纨袴膏粱的样子,无人时,我却总能看到他眼中的愁绪。
默默地将泡好的枫露茶放在他的案边,我退在一旁,他紧皱眉,看着手中的奏折,突然狠狠地扔出,白瓷龙纹盖碗随之摔碎在地,在一旁打盹的纯心也被惊醒,轻呼一声。
我无声地过去将奏折拾起轻放案上,回身去捡碎裂的残片。
“都欺负朕年幼么!”易扬熙握紧双拳,捶打书案,愤愤而言。
我顿住,起身行至案边,迎上他愠怒的目光,装作不懂规矩地拿起奏折打开,是御林军都尉突发重病,已准许其回乡静养,由一个叫杨奭的人继任。同时原吏部尚书与京城守备因各种原因辞任,另拟了二人要易扬熙批复。
“把朕身边的人全换成了他们的儿子心腹,”易扬熙咬紧牙,幽幽地说,“朕还算什么皇帝!”
我放下奏折,另沏好茶放在他手边。
“皇上为何不与太后娘娘商量着让她帮衬呢?”仔细考虑之后,我说道。
“她怎会帮朕?”他轻叹一声,抬头看着我,目光无奈晦涩,“她与太师素来往来密切。”
“可是…”我不明白。
“她并非朕生母。”易扬熙起身,迈步至窗前,看着窗外一片秀竹。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些是我之前并不知晓的,在宫中亦并未听说过。
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甚至包括那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太后,这应该是他刻意隐藏自己的原因,他确实需要一个知己,也许,连日的相处让他认为这个人可以是我。
“我的生母是父亲的嫡妻,”易扬熙缓缓道来,“在我五岁时病逝了。”
他从怀中拿出那支玉萧,“这支萧和那把焦尾琴就是她留下的,我的母亲精通音律,我最多的记忆就是母亲在这竹林中吹萧的样子。”
他转过身看着我,“那天的你,就让我想起了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与她眉宇之间有许多相似。”
我恍然,这应该就是我能成功到他身边的原因吧,可是,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像他的母亲呢?
“幽蓝,这些话我从未跟人提起过,”易扬熙凝视我许久,“你是我在这宫中唯一的朋友。”
“皇上…”我低下头,避开他真诚的目光,这份信任让我倍感沉重。易扬熙,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
“启禀皇上,穆太师在门外候旨。”一个公公进来禀报。
易扬熙转身回至案边坐下,我抱起纯心欠身退下。
“老臣参见皇上。”案下穆霖跪地俯首。
“穆卿平身。”易扬熙一如往日之不以为然。
步出后门外,天气阴沉,朱墙殇冷,我轻抚怀中的纯心,倚靠在殿柱旁。
杨奭应该就是杨俊泽之子,他们为何突然如此着急的把御林军控制在手呢?莫非其中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