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面容一僵，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与小姐淡然的视线相交，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
“小姐，奴婢，知道。”她坚定平稳地说出这几个字，尾音有丝颤抖。
她毫无准备地承认了，甚至还想现场编造故事，来解释自己这个普通人，为何知道这些隐秘。
然小姐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轻轻点点头，温和地回复：“我知道了。”
所有编造的词，瞬间如风沙般吹散远离，秦施呆呆地望着小姐，眼中有丝不可置信。
小姐，为何不问她呢？
小姐，难道就不好奇吗？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姐轻轻拂去她额前竖下的、让她看起来颇为痴傻的发丝，将此温柔地别入秦施耳后。
在触及到她耳边的肌肤时，小姐似乎是无意，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擦了片刻，而后将手悬在空中，顺而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一种表示信任的姿势。
虽然小姐没有解释，但秦施却从小姐的举止和眼神中，明白了很多东西。
小姐，相信她，因此，不论她有什么隐瞒的秘密，她都不在意。
“小姐……我……”
气氛到了，秦施此时更是情绪激动万分，心中生出一股酸涩与冲动来。
她恨不得将所有秘密，一丝不漏全盘拖出，将自己的底细全部交代出。
唇微张，又紧闭，眼神闪烁，又陷入了极其复杂的纠结之中。
小姐平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鼓励，好似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纠结似的，而眼睛深处，却浮上一层执拗与晦暗。
她不喜逼迫人，然而，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她最后都能得偿所愿。
出乎意料的是，秦施红唇颤抖，只别过脸去，眼中隐含一丝愧疚，一字一句说道：“小姐，奴婢早就知道有妖魔的存在了。在流浪之时，奴婢接触过那种东西，和我一起流浪的人，都死了大半，只有奴婢和几个人幸存。”
她毫无预兆撒了谎，却在她自己意料之中。
秦施是个拎得清的人，虽偶尔做事冲动，冲动下却隐藏着至上的理性。
属于她的秘密，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泄露半分。
踏过这一道门槛之后，秦施愧疚的心思便淡了许多。
她正大光明地迎上小姐探究的视线，努力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来。
“不过，小姐，这一切都过去了。”她露出释然的笑容来，轻声道，“那些日子，我已经好久没想起来过了。”
小姐红唇一抿，定定地看着她颇为躲闪的眼，心中生出一丝不快来。
这小丫头，没对她说实话。
或许，她的话，是真假参半。
“既然过去了，那便过去了。”小姐神色莫名，似乎意有所指。
放在秦施肩上的手，却微微加重了一丝力道，五指轻轻掐住她瘦弱的肩，这不由得让她产生了一丝满足的快意来。
她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握住了。
“嗯。”秦施不适地点点头，听懂了小姐的潜在含义。
小姐这般聪慧，怎能不知道她在撒谎，可她既然说过去了，便指的是她“撒谎”一事，小姐也不追究了。
“多谢小姐的关心。”秦施谢的是小姐对她的“体谅”。
“小姐，那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
那本书足足有好几千章，在秦施穿越之前，还在如火如荼地连载，挖的坑众多，还没填完，更未揭示妖魔的来源。
“没人知道。”小姐思索了一番，给了一个猜测，“或许，自古以来就有了，只是，现在才被人发现而已。”
“嗯？”秦施眨了眨眼睛，对这个猜测信了几分，“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只是猜测而已。”小姐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这小丫头，难道不关心，该怎样对付那些妖魔么？”
“什么？”秦施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那东西，还能对付吗？可它们那么厉害，奴婢以为，它们早已所向披靡！”
“所向披靡？”小姐又笑了笑，似乎在笑秦施的过于天真。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人或妖，是无敌的。”小姐意有所指，“就算是一时的无敌，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化为尘埃。”
“就跟那传说中的酆王一样？”秦施如好奇宝宝般应着话。
“也没错。”小姐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举一反三，“这世间，有妖魔，便有异人与之相对。”
“小姐，那……你是异人吗？”
小姐神秘一笑：“你猜呢？”
又让我猜？
秦施试探道：“小姐……是异人。”
小姐不言，脸上的笑意，却越发高深了些。
“肯定是的。”见此，秦施立刻断定，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