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秦施心中有丝不忍，她可是知道吃妖魔肉的成功率有多小，就算在精英军队中培养，怕也是千中无一。
这些老百姓，意志力又不强，有的还贪，体质又弱，成功的概率又小了许多，怕是万中无一。
大良气数，果真到了尽头，那皇帝老儿竟然想用老百姓无辜的命来填坑。
见小丫头面色带着一丝隐晦的不忍之色，小姐淡淡开口：“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嗯？”秦施将头抬起，瞧着小姐云淡风轻的脸庞。
“用百姓之命来满足一己之私，此事灭绝人性，天理不容。”她冷冷地笑了一声，周身仿若萦绕着一股尊贵的气息，让所有人自愿臣服。
秦施被小姐的话一震，心中生出密密麻麻的感动之情，小姐果真如仙女般良善，心系百姓，若是那皇帝让小姐来当……
如此想着，秦施心中也生出一丝大逆不道之心来，然她身为蓝星人，心中没有尊卑观念，也不算得是大逆不道。
见小丫头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小姐眼眸微垂，掩饰掉眼中那一抹精光。
唇角，却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容来。
稍微了解酆寒玉的属下，便知她性格反复无常，不可捉摸。
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
就连酆寒玉自身，做事随性，全凭自身喜好。
她甚至，全然不在乎她自己，莫说在乎这普天之下的老百姓了。
此次，她所有义正言辞的话，只是随意说出，来骗骗面前的小丫头罢了。
她看不得，她眼中的忧愁。
她更想，看到她专注的眼神只看向她，眼中只有她一人，不管是悲伤的、崇拜的还是喜悦的。
她的所有情绪，她都想独占。
“小姐……”秦施咬唇，为小姐感到担忧，“可是……小姐你若是不听那皇帝老儿的话，被他惩罚，那该如何是好。”
总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权虽式微，但若是瓜分一个城池，还是有不少城主愿意一起的。
“惩罚？”小姐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之光，“若是被惩罚，我便带你走，这世间，总有你我容身之地。”
听此，秦施感动不已，眼中也立刻漫上一层微薄的雾气，她有丝哽咽道：“小姐，你说笑了，哪里有这般严重，若是真到了酆城撑不住的时候，恐怕这天下，怕是也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了。”
她说的乃是实话。
却不知酆寒玉所想，乃是其他。
若真到了她无聊至极之时，她是真的会带着秦施离开酆城，对后来之事撒手不管，一走了之。
小姐勾唇一笑，颇为神秘，并不反驳秦施，而是若有所指道：“也不一定。”
就算是乱世来临，世间混乱至极，她也能将秦施纳入她的羽翼之下，保护好她。
这是酆寒玉与生俱来的直觉。
……
“秦大丫鬟。”风铃眨了眨眼睛，戏谑道，“你与小姐的关系，当真是极好啊。”
秦施抬眸瞧了瞧风铃，听她语气中有一丝阴阳怪气，便反过来阴阳道：“你这丫头，莫想攀高枝儿，小姐对我的好，你是羡慕不来的。”
风铃：“……”
她不想攀高枝，只想看热闹。
“话说。”秦施紧紧地盯着她，“云雪大丫头最近频繁来寻你，你若是想另寻出处，我秦小施也不拦着你。”
“不不……”听到云雪二字，风铃神色一变。
最近，那云雪也不知是发的什么疯，竟然频繁来找她，她干呕了好些次，却被缠得更紧了。
风铃也在怀疑，以云雪那婆娘的机智，是否是发现了什么。
“秦大丫鬟，还是在你身边好，小姐这般‘宠’你，我们跟在你后面，也前途似锦。”风铃谄媚地笑着。
“哼。”秦施冷冷瞧了她一眼，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便挥手打发她走了。
“这风铃，不知什么来头，改日里去问一问小姐，我可不想放一个身世不明的女人在我身边伺候。”
“最近莫名疯掉的人越来越多了。”秦施眉头紧蹙。
自从被小姐引入了那个世界之后，小姐便给了她许多卷宗，从所发生的的命案之中，了解妖魔的习性。
秦施先前因知晓剧情的缘故，也只是一知半解，如今，却从各个卷宗中真实地了解到了妖魔的危害。
先前的她，是局外人，如今的她，是局内人。
身为局内人，自身也入了局，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妖魔的食物，更被提，她还是唐僧肉。
除此之外，小姐也将下面送来的折子也开放给了秦施，明里暗里都在培养她的能力。
她看了这些折子，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大良七二六年，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