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59年,恶兽椿机逃脱结界,祸乱人间,为害天下,以致西北诸国三年大旱,民不聊生。
整个西北,放眼四周,皆是颗粒无收,横尸遍野。更有甚者,因饥荒过度,百姓饿极,自相残杀,竟以人为食。
天帝思量再三,把眼神转向了富得流油的青丘——涂山氏这一任的少主,不仅生了一张魅惑人心的标致面皮,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女将星。
这孩子这几年把青丘管得服服帖帖,还经常对近年怪事不断的中原出手相助。论异能能御水霜冻,论武力,也徒手打死过好几只妖兽。
想到这里,天帝满意地捋了捋胡子,挥挥手让仙官下去颁旨,一个涂山少主负责收拾椿机为西北降雨,一个致远仙君前去封印椿机,念咒超度灾民,这个组合可谓是万无一失。
涂山醉影迷迷瞪瞪被叫起来接完旨,正准备回屋再睡一会儿,就被父君的唠叨追了上来。
涂山的老族长希望女儿上一趟仙界,去接上这位仙君一道出发。
什么劳什子仙君还要她亲自去接?她冲父亲摇摇头又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就回了她飞檐斗拱的寝殿。
她今日可没空,既然明儿就要出门去收服椿机了,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晚上再去玲珑馆喝酒找点乐子才对。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位浅金色长袍神色淡漠的仙君,会不请自来在青丘一路找到了玲珑馆。
坐在雅间的涂山少主望着眼前这位剑眉星目神色淡然的仙君,站在被九尾狐的欢声包围的酒馆里,他眼里清澈的眸光,倒是和周围媚态横生的青丘男女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涂山醉影见他冷着一张脸,一身正气地站在这享乐纵情之处,觉得有些好笑,便招手叫他来坐,见他还是不理,更觉扫兴。
她拉了拉滑落在手臂上的外衫,遮住刚才露出的一截凝脂一般的雪白颈肩。
站起身来,带他走到门口。夜里的风有些凉,涂山醉影被吹得一个激灵,竟对着致远打出一个酒嗝来。
看着眼前的人,闻着她呼出的酒气,眉头皱得更紧,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这样俊俏的一张脸,却有着那样古板的性子。
想到这,她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涂山醉影的眼睛是标志的狐狸眼。上扬的眼尾随着她的笑声弯成一道摄人心魄的弯刀,眉眼飞扬间,叫板着脸的致远反倒脸红了起来。
“明日鸡鸣之时,含真殿前等我集合。”
她扔下这句话,抬手一挥袖子。就转身进了玲珑馆,留下那个呆立在原地的仙君,在她刚才那阵轻笑的余威里回不过神。
“身为神族,理应洁身自好,自重自爱。不可与妖族过于亲近,你昨夜。。。”
这是天蒙蒙亮,致远爬上了涂山醉影的坐骑麒麟后,试图规劝她的第一句话。
“妖族怎么了?你昨夜见到的那些青丘氏,做了什么恶事还是犯了什么罪?你少拿这些破道理压我。”
涂山醉影拿话赌住他的嘴,又弯腰拍了拍自己的坐骑。
她座下的麒麟立刻会意,一个突然的俯冲,叫她身后的致远紧紧握住自己的拂尘抓牢身下的灵兽,一路上再也没吭声。
等靠近了君子国,涂山醉影看着大片大片开裂的土地,感觉一股扑面裹着沙粒的热气要直直地冲上惨白的天空,把她也融化在这高温里。
“这儿连河床都干涸了,应该已经没有人住了。”
涂山醉影回头看了看刚落地就弯腰蹲下观察河床的致远,还是没能把自己的白眼憋回去。
一本正经无趣之极强,还爱说废话,她最讨厌的神族特点,在这个慢悠悠的仙君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耐烦地催他跟着自己快些走,眼下已经接近黄昏,他们必须在这血色的晚霞消失之前,赶到附近的唯一的绿洲里歇脚。
这一路涂山醉影走得身上的汗都干了好几遍,才终于看到一片仙人掌后,被风沙吹剥后,墙体斑驳的客栈。
顾不得眼前破旧的桌椅和不太干净的布置,她接过伙计递来的茶碗一仰头就喝光了,这荒漠里的茶水喝下去也有股淡淡的盐碱味儿,但总比一直渴着强。
客栈里的桌椅板凳俱是蒙着一层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沙尘,吃食也只有馍馍和榨菜。
致远艰难地拿水咽着干巴巴的馍馍,看着吃得正香的涂山醉影。心里倒起了些敬意,昨日还在青丘酒池肉林的涂山少主,真到了这物资匮乏之地倒也能怡然自得地活着。
“一会儿用完饭你早点休息,我跟伙计打听过了。再往东走,就能找到椿机时常出没的地方,我晚上先去探一探,明儿咱们再一块出发出发收拾它。”
涂山醉影已经吃完了饭,又随伙计上楼看过了厢房,下楼跟致远打起商量来。
见这啰啰嗦嗦的仙君连连摆手,反复说着椿机的凶险,怎么都不同意她的想法。那股好不容易被按下去的不耐烦现今又涌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