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和睦,方能长远。”
“母亲教育的是。”大娘子轻笑应道。
苏愿棠也笑着点点头:“祖母说的是。”
老夫人现在着实喜欢苏愿棠。
这次回来,眼瞧着贺玉书面色红润了些,人也不像往日里冷冰冰的模样,对事事疏离无感了。
“门口风大,走,你们夫妇俩,先去寿禾堂坐坐。”老夫人抓着苏愿棠的手,招呼着他们。
“祖母,我也去!”贺玉州听罢,也叫着要去。
“去去去,”老夫人笑着撵他:“你又没成婚,你凑什么热闹。什么时候成婚了,你再一并来。”
瞧着苏愿棠一副垂眸温顺的模样,他便又想起她刚刚给自己下的套,一口恶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跟大娘子回到她的景祥院里,春妈妈缀在后面,关上了院儿门,贺玉州忍不住发了脾气。
“哼!”他挥振衣袖,坐到木凳上:“她一个乡野村姑,之前想方设法要嫁于我,后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嫁于书哥。还带着书哥去那逼仄小院里吃苦!”
大娘子瞪他一眼,他一头雾水:“母亲你瞪我做什么?”
春妈妈适时走到大娘子身侧:“娘子别气,州少爷心善,又与书少爷一同长大。”
大娘子只瞧了他一眼,便觉得头疼。
给春妈妈挥挥手,叫他赶了出去。
贺玉州站在院中,瞧着紧闭的卧房门,心中止不住的委屈。
“母亲这是做什么啊?”他满腹的委屈:“将我赶出来做甚。平日里,她不也瞧不上苏愿棠么。今日,瞪我做甚。”
“少爷……”
听他满是孩子气的话语,春妈妈忍不住摇头:“少年您现在还不知娘子对您的打算,待日后你长大了,便懂了。”
“长大?”他瞅了一眼卧房,提声道:“书哥十岁便跟着父亲出入军营,十六岁跟父亲一同戍边。而我呢!”
“我如今已经弱冠,母亲还日日将我囿于府上,哪里都去不得!”
扬声说罢,他听不下春妈妈再劝,甩袖离开。
春妈妈瞧着他远去的身影,无奈叹气。
寿禾堂,老夫人已经让小厨房做了些糕点清茶在房里备着。
寿禾堂设计巧妙,冬暖夏凉。若不是贺玉书身体遭不住凉意,当年老夫人就将寿禾堂划给他了。
满院郁郁葱葱,一副绿意盎然。
瞧见老夫人他们一齐回来,宋妈妈赶忙招呼着丫鬟们加紧手脚,自己先出门迎了过去。
“哎呦,老夫人,您今早怎么不叫奴婢一起啊。”宋妈妈扶着老夫人,假意抱怨:“一听今日书少爷回来,您真的一心全飞到书少爷身上了呢!”
“您瞧,院里小厨房准备都糕点,都是书少爷爱吃的。”
老夫人被她馋着进屋,满面笑意。
落座后,招呼着苏愿棠他们过来。
苏愿棠推着贺玉书走进,在贺玉书一旁落座。
“书儿,快尝尝,这是往日里你最爱吃的薄荷切。”老夫人推着一盘浅绿色糕点推向他:“我问过李府医,现下你少吃几块,只要不贪多,便无事。”
苏愿棠还为吃过这种精致点心,她自以为隐蔽的瞧了几眼。
但被坐她身边,时刻留意她反应的贺玉书全然瞧了进去。
他招手,彩儿送上来净手的手帕。
贺玉书拿过手帕,捧起苏愿棠的手,仔细擦净。老夫人笑瞧着,让苏愿棠闹了一场脸红。
“我自己来。”苏愿棠拿过手帕,低声道。
贺玉书好脾气的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彩儿适时又奉上两张洁帕给他与老夫人。
擦干净手指,苏愿棠学着他的模样,素指轻捻起一块儿薄荷切,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掉落的糕点碎屑。
那薄荷切入口,十分清亮醒神。
苏愿棠双眼微亮,咽下口中的糕点,扭头看向贺玉书。
老夫人瞧着他们夫妇的小动作,惹的她捂着乐了。
“你瞧瞧,”她跟身边的宋妹妹低声道:“这真是郎情妾意啊。”
“是呢。”宋妈妈笑着应声:“见到书少爷与少夫人夫妻恩爱,老夫人您心里那块儿大石,也落下了吧?”
老夫人点头,赞叹:“当日只是一时我头脑发热的提议,没成想真凑成了一对爱侣。”
“都是老夫人您慧眼,一眼便相中了少夫人。”
宋妈妈站在老夫人身边,瞧着贺玉书轻轻擦拭苏愿棠嘴角的糕点碎屑,叹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