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兰莫熟睡,梦雪诗拍了拍兰若的肩,小声凑到她的耳边:“明日子时,你和我去南花园一探究竟。”
兰若上扬起嘴角:“我也想看看,这宫里到底有没有冥族。”
梦雪诗天不亮就在院中习武,回去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睡醒时看到床边坐着白冥,正对着梦雪诗发笑。
梦雪诗吓了一跳,忙下床行礼:“不知大王何时来的,我竟没有察觉。”
“起来洗漱,准备用膳吧。”白冥鄢真将梦雪诗从地上扶起来,梦雪诗漱了口,又用掺了玫瑰花瓣的水泡手。细腻如美瓷的手指就染上淡淡香气,梦雪诗抬手满意地看了看,白冥鄢真从一旁顺势拉住她的手。引到梳妆台前,兰莫和兰若一人为她绾起发髻,一人为她挑选发饰。
梦雪诗拿起一金步摇。步摇以金玉制成凤形,凤口中垂下一白珠串:“之前仿佛没有见过?”
兰莫回道:“这是大王一早命人送来的,还有呢。”兰莫指向一旁,只见两个大托盘里盛满了各种金钗、华胜、步摇及珍珠玛瑙翡翠。映着飘进来的日光,显得璀璨夺目。
梦雪诗捏起一对金葫芦耳环,嘀咕道:“还不如送我些金元宝呢。”
白冥鄢真憋笑:“那下次送你些金子。”
“谢过大王赏赐。”梦雪诗微笑着道,随之闭上眼由兰莫梳妆,“今日穿那套月白襦裙吧。”
换衣裳时才想起要换个抹胸,看了一眼白冥鄢真,雪诗微红着脸:“大王,你且先去屏风外。”
白冥鄢真也不问为何,走过去后知趣地背过身去。等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梦雪诗才踩着碎步走了出来。
白冥鄢真听到动静回眸,不禁被惊艳:“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梦雪诗抬手摸了下头上的珠翠,神色漠然:“还有呢?”
白冥鄢真凑到她耳边:“荣耀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梦雪诗似笑非笑:“大王真会说话,用膳吧。”
用完午膳,梦雪诗本想小憩一会。白冥却说花开了,同他去走走,顺便消食。梦雪诗瞧着今日阳光格外明媚,便应了下来。
两人走在花园中,微风拂来,携着花香。梦雪诗抬头向远处看了看,天空纤云不染,碧蓝澄澈。可看着城中似乎也无人放风筝,怕不是真的在和宫外传递消息吧。
“怎么了?”白冥鄢真瞧她似乎心不在焉的。
梦雪诗在思量要不要说,随即犹疑地说:“无事。”
罢了,今夜与兰若看了再说。
梦雪诗跟白冥鄢真回了太极宫,白冥鄢真命人拿来一箱子,摆到桌上:“看你似乎喜欢画画,我给你备了一套新的画具,送给你。今日,我批文你作画,好不好?”
梦雪诗随手翻了翻箱子里的各种颜料、毛笔、宣纸等物,拿起其中一物:“金花笺难得,多谢大王了。”
歪头瞧见玫鸢身旁跟着个小姑娘,模样俊俏,倒是没见过。玫鸢发觉到梦雪诗的注视,推了一把身边的苌楚:“快去给娘娘请安。”
苌楚毕恭毕敬地跪下:“参见王后殿下,殿下永受万福。”
玫鸢介绍着:“这是新调来的苌楚。”
梦雪诗点点头,得体地微笑:“模样生得不错,起身吧。”
苌楚起来后,满眼憧憬地看着梦雪诗。梦雪诗已转身去一旁摆弄新画具了,白冥鄢真为她推动椅子,轻声问道:“距离可还合适?”
梦雪诗点了点头,就拿画笔沾满颜料,玩了起来。白冥站在原地望着梦雪诗良久,才走到案前,拿起奏疏慢慢批阅。
梦雪诗用深色随手画了几笔,构成树干,怕晕色,又等着晾干,便起身在屋内走动。看看白瓷花插,又摸摸青釉瓶,又碰了碰燃着的香炉,手瞬间被烫到,啊了一声。
白冥鄢真顿时放下笔,问道:“怎么了?可是烫到了?”
还没等梦雪诗回话,就走了过去,旁若无人地抓起梦雪诗的手查看:“你总是这么不小心……”
雪诗白皙的指尖上,烫红了一小块,隐隐作痛。梦雪诗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
李玄修进门看见这一幕,单膝跪地行礼:“草民拜见大王,王后娘娘。”
白冥鄢真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梦雪诗默默打量着李玄修,不是官服打扮,衣着很是干净整洁。
“赋税一事,草民有些拙见,连夜拟了奏疏递了上去。”
白冥鄢真闻言,在案上堆得公文里翻了翻:“既然已经递了过来,你为何还跑一趟?”
“我这不是怕大王看不见,这可是草民挑灯夜战了三个晚上的战果啊。看来又得往家里进些玉烛了。陛下,可管报销?”
白冥鄢真边翻找边说:“少不了你的。”
梦雪诗也帮着找李玄修的奏疏,翻到后,交给白冥鄢真。行礼道:“大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