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需六根清净,看破红尘。但我,有欲望,有所求,有执念,更有想相守一生的人。”白冥鄢真一双含情的眼睛,时不时扫过梦雪诗的眸子,“我不求长生,只求寻回掌心那朵莲。”
梦雪诗避开白冥的眼,看向一旁,罗汉塌上配一小茶桌,茶桌上放着一香炉,烟雾丝丝蒸腾,如同万家灯火的那袅袅炊烟。
她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白冥鄢真叫她没有反应,只得又开口问:“未央王亲征,你知道吗?”
梦雪诗点了点头:“倒是听闻有此事。”梦雪诗转动眼珠,想不通白冥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茕真昨日传信来,很是担忧,她说未央王本就有旧疾,问我可否襄助。”白冥鄢真边说边走,坐到案前。
梦雪诗注视着他,问:“大王如何回?”
“未央身处大漠,粮草不足。之前本就签订了盟约,若是未央有战事,祭荼提供粮草支援;若是祭荼有战事,未央则可提供兵器。”
梦雪诗默默听着,淡漠地说了句:“这盟约,公平吗?”冷□□祭荼也可造,但粮草未央却是变不出来的。
白冥从笔山上拿起毛笔,将它放入笔洗中轻轻一蘸,墨点缓缓晕开,干净透明的水瞬间被染成乌黑一片:“当时车非陨还是六王子,他那日奉命行事,未央先王说送两座城池给祭荼,我自然是答应了。如今,茕真嫁去未央,我便想着降低原定的价格,再多送些粮草过去。”
“大王有心了。”
白冥鄢真抬起头,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突然问:“未央王,有什么旧疾,你知道吗?”
“我不知,他没和我提过。”梦雪诗如实回答着。
白冥鄢真提笔在花笺上慢慢写下雪诗二字,写好后举起来:“你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梦雪诗眼睛落在每一道笔锋,看着这熟悉的字迹。你果真还是你,没有变。
“很好看。”
花笺上用砑花法饰以花草纹,隐隐约约能看见纹路,和字融在一起,别有一番雅致。
“送你。”
“这章,我就不盖了。”白冥鄢真将那花笺放入一木盒中。
历来国君的印玺刻以祭荼国图腾,凡是亲笔必会盖章。应是怕梦雪诗不喜那双蛇图腾,白冥鄢真总能留意到这些小事。
梦雪诗会意一笑,轻声道谢,又听白冥鄢真皱起眉头絮絮的说:“这卓相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我祖母在世时就在旁辅佐,也是老臣了。兴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看来,也是时候让他告老还乡了。”
白冥鄢真肩膀上的串珠流苏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梦雪诗盯着他的身影,只觉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