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荼国·惜花宫
妘伊鸶来祭荼国时,被封为正一品贵嫔,三夫人之一,位列贵妃之下。本是可以独住一宫的,但供她专住的宫殿一直在修缮,后来修好了,她也不愿搬走了,便一直和风紫蝶住在一处。
惜花宫很大,有前后殿和配殿,楼斋轩州阁榭苑几处建筑样样俱全,供两人住是绰绰有余的。宫内摆了许多应季的扶桑、茉莉、绣球、月季等花卉,满宫花香四溢,闻着却也不腻。
宫里几人便常来惜花宫玩叶子戏,妘伊鸶倒也笑盈盈的招待:“我去膳房给你们做点心吃。”
楚寒音与尹凝云对向而坐,陆聿颖、风紫蝶则一东一西围坐桌前。
楚寒音纤长的手指捏起一张牌:“陛下和王后娘娘已经走了两日,不知何时会回来。”
陆聿颖附和道:“我也想出宫看长街。”
“反正大王回不回来的,咱们姐妹都是在打牌。真羡慕王后娘娘啊,可以陪着大王。”风紫蝶端起茶,缓缓饮了一口。窗外的天阴沉沉的,不时冷风吹过。风紫蝶手中的茶钟丝丝水气蒸腾,她看向楚寒音,悄声道,“姐姐,你母亲和表舅都在朝为官,样貌也是不差的。听说之前择选王后,本来是属意姐……”
楚寒音及时打断,没有让风紫蝶说出更荒谬的话:“住嘴,你瞎说什么呢!”
尹凝云被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妘伊鸶刚巧端着点心从屏风后走来,她将盘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你们几个在这乱说什么呢,王后娘娘为人良善,对待下人都不忍苛责。娘娘不在,你们就在背后这么议论。”
楚寒音站起来急着解释:“我可没这个意思,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陆聿颖也赶忙道:“我也没这个意思。”
尹凝云显然被吓到了,眼含泪水,满脸无辜地看着几人的动作。
“好姐姐,这话我说错了,你别气。”风紫蝶站起身,拉住妘伊鸶的胳膊,又向着大家道,“怪我一时说错了话。姐妹们,我没说王后娘娘不好,我真没那个意思。”
风紫蝶又轻声陪笑道:“大王和王后娘娘夫妻和睦,该是百姓之福才是,怪我一时说错了话。”
妘伊鸶甩开她的手:“但愿你没别的意思。”
妘伊鸶看了一眼几人的神情,难得的冷了脸:“今日这话,在这宫里说说便罢了。若是传到王后娘娘耳朵里,惹得娘娘伤心不悦,本宫定不会轻饶。”
众人行礼称是。几人走后,妘伊鸶坐在一旁看着方才的牌桌,桌面凌乱,茶尚有余温,蓝桉走上前来:“主子,别气了。”
“命人将东西都撤了吧,那碟糕点留下,我吃。”
“是。”
天阴了整日,直到傍晚时忽而雷声大震,似烟若雾的雨帘,由昏黄色的天空缓缓垂下。
梦雪诗与白冥鄢真坐在轿中,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白冥鄢真突然伸出手,从袖中牵住梦雪诗的手:“冷吗?”
梦雪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并未收回自己的手,掌心热意传来,便由着他这么牵着,白冥鄢真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
两人回宫后,还未来得及歇息,就听下人说有人觐见,梦雪诗跟着前去。
“这么晚了,冒雨前来,所为何事?”白冥鄢真坐着问道。
来人将近日城中发现两具尸体的事一一禀报,白冥鄢真听后震怒,下令彻查。
等人走了,梦雪诗从一旁的东次间走出,命殿中下人退下,留了兰若,随后问道:“听他说,那两具尸首一男一女,且毫无联系。该不会真如传言所说,是狐妖伤人不成?”
兰若听后会意,拿出面纱戴上:“尸体在哪?我去看看。”白冥鄢真将令牌给她,又交代了位置,兰若转身出了门。
天渐渐黑了,夜凉如水,红烛摇曳,雨滴汇集,似颗颗珍珠,沿着屋檐滴落,在地上荡起层层涟漪。
梦雪诗盘腿坐在床上,身后白冥鄢真为她轻轻按压,放松颈肩。梦雪诗闭着眼:“多谢。”
忽然身后的人动作停下,梦雪诗觉得气息渐近,感受到耳朵被一温热嘴唇触碰后,突然睁开眼。
她转过身去,与之对视。白冥鄢真先是眨了眨眼,随后露出笑容。梦雪诗抬起手来,凝聚内力,又放下:“你、你方才……”
白冥鄢真感受到她眼底露出的寒意,垂下眼眸:“你不喜欢我……”
“自然是不喜欢的。”
白冥鄢真哀叹一声,为梦雪诗理了理衣领,轻柔地道:“夜深了,睡吧。”
祭荼国·懿纯宫
梦雪诗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人们常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日下了雨,这天气果真冷了许多。”
“娘娘,大王来了。”兰莫俯身欲将梦雪诗扶起来。
梦雪诗翻了个身:“我再睡会。”
白冥这时走了进来,周身的风带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