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结实了,那我们呢就可以挑一处冻得不那么严实的、薄一点的地方,把冰给它凿开,然后......”
然后,陈桃花看着俩人:“你们明白了没?”
李芳芳点头。
陈贵女开口:“我有问题哈,那冰咱们能凿动吗?早知道让守义来了......”
陈桃花吸气,呼气,再吸气,“我一人上山凿不动情有可原,现在咱不仨人吗?轮着来还凿不动乃们一天天都干啥吃的啊?守义守义,一有事就先想到你男人,他不得上工挣钱去呀,一天天闲的没事儿搁家里等着听你差遣呐?我跟你说......”
“唉唉!......那什么玩意窜过去了?”
李芳芳也惊叫一声:“我看见了,嗖一下,那边那边......”
这娘俩咋咋呼呼地还真赶不上陈贵女眼疾手快,她发现情况的第一时间就蹭地一下跟着窜出去了......
等陈贵女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溜了一只灰突突的兔子。
这可给了陈桃花一个大大的惊喜,那有些风霜的老脸上绽放出一个菊花般的微笑,冲着陈贵女竖起大拇指。
“干的好!”
陈贵女提着兔耳朵得意的笑。
李芳芳稀罕的上前摸了两把,也佩服的很,说:“二嫂你可真厉害!你窜出去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简直比兔子都快!”
陈贵女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哈哈那是,别看我做菜啥的不行,但我会捉菜啊!我前些年经常跟我哥出去捉兔子捉鸡,只要那小东西敢露头,我就一定能逮到它!”
陈桃花看着二儿媳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顿觉好笑,虽然嘴上不说啥,但心里却觉得如果小闺女长成这个性子也挺好。
陈贵女开了个好头,三人干劲更足,势要今天在这山上打个盆满钵满。
结果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三人往里走了挺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池塘。
轮着吭哧吭哧凿了好一会儿,这冰面也没破多少皮。
陈贵女疑惑的看向婆婆。
她怀疑?
她不解?
但她不敢说。
没看老太太的脸色都黑的跟锅底似的。
这个时候作为亲闺女的李芳芳就得顶上了,她小心的开口询问:“娘,咱们这捣鼓了半天,好像也没啥......”
到此时,陈桃花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捕鱼计划失败了。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一定是工具不趁手。
嗯,一定是这样。
绝不会是她的方法有问题。
陈桃花清了清嗓子,镇定的吩咐俩小的:“咱们回家。”
陈贵女:“那这鱼还......?
陈桃花:“天太冷,冰太厚,工具不趁手,咱改天再来。”
陈贵女:“......”噗!
好在三人不算是一无所获,有陈贵女捉的那只兔子呢,她们可以回家好好打打牙祭。
在陈桃花三人上山后,已经两日不在家的李守仁回来了。
进村时碰见几个同村的,他们也不上前搭话,就是莫名其妙的朝他笑,笑的李守仁汗毛直竖。
倒是郭大力主动凑上来,亲热地揽着李守仁的肩膀,问:“你岳母一家回去了?”
李守仁:“......我岳母一家来了?”
郭大力:“合着你啥都不知道?”
李守仁纳闷,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他该知道什么?
李守仁也不打算再与郭大力攀谈,扒拉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了甩袖子大步往家走。
郭大力撇撇嘴:“嘿,这人就是矫情!”想了想又乐呵的嘟囔着:“你娶了媳妇又怎么样?她不还是眼巴巴的往娘家扒拉东西吗?这样的媳妇白给我我都不稀罕,嗤!”
李守仁顺着小道一路往前,临近家门时,隔壁的人家突然探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
一大盆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扬在了李守义跟前。
要不是他躲得快,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李守义看泼水的人是马婶子,刚要说两句,隔壁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嘿,今个都是怎么了?
咋看起来都神神叨叨地?
李守仁一进院子就发现家里静悄悄地,也没个人影,院里还挂着不知道什么玩意,皱巴巴地还冻得邦邦硬。
滴水成冰的冬天谁会在院里晾衣服?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今天已被人默默质疑两次脑子不好的王招娣正在屋里收拾棉花。
对,就是那堆从王老太旧袄里掏出来,散发着味道的棉花。
李守仁一进屋,差点被这股子气味熏出去。要不是看见王招娣还在屋里,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