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一切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
这一次因为商谈的过程一切顺利,
二少主挺高兴的,对于她目前为止的表现都很满意,
所以她被安排在上一次蜗居的小柴房对面的大屋子里。
她上一次在之后许久才有机会住进去的地方。
“对了,你的名字倒是挺特别的,俞可泊,我可以问问是什么意思吗?”
二少主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本只是想着和她套个近乎,
以后毕竟要一起合作共谋大事的…
但未曾想她竟然真的相当认真地回答起来。
“是一位小公子帮我起的,他在我面前诵过一首诗。”
“里面有两句,他说他觉得很好,就是莫讶春潮阔,鸥边可泊舟。”
“他当时把可泊两个字重重地读了。就是给我的名。”
“还说我鱼画得很好,就让我姓俞。”
故事说完了,俞可泊盯着他,一刻都不敢眨眼,观察着他的反应,
可是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嗯,很好的名字。”
就再没有别的话了,看来是完全忘记了。
也确实,对于他而言,
那或许不过就是一件根本不打紧的陈年旧事。
而且都已经过了十余年了,忘了也应该才是正常的。
也确实。因为他其实近些年过得一直都很不好,
父亲对他很冷淡,哥哥和妹妹也莫名变得很瞧不上他,
连府里的下人都对他有些刻意疏远起来。
他也好久没有被允许过出门看看了,
要不是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求着父亲让他出门买一盏母亲生前最爱的兔子灯回来供奉,
他今日也根本出不去,也带不回俞可泊。
自顾都已经不暇了,更别说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很多过去的事情也早就忘光了。
上一次,俞可泊也是到最后才发现,
无意在他书房书架的最深处找到一本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的,
他儿时写过的笔记才发现。
他原来就是那个给自己起名字的人。
还有他原本想给自己起的名字,
并不是俞可泊。
是“余春淮”这样的更像姑娘家该有的名字。
当时他长得比自己高些,看着也更神气些。
一直还以为是个小哥哥…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一直都要比当时那位“哥哥”大两岁呢…
关于他的事情,也是到最后,
她成功帮他偷到了东西,他也成功让她洗脱了女贼的罪名。
两个人真正交了心之后,某个晚上,唯一的难得的空闲,
他才和她讲了许多他过去的故事,
她也终于算是有了一点了解的。
但是她还是总觉得要是能够早点儿让他敞开心扉,
或许还能知道一些别的什么事情来。
比如说这盏兔子灯,虽然上一次也是之后就到了她手上,
不过她总觉得他肯定不会是特意买来送她的,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缘故,上一次直到最后她也一直未曾来得及知晓。
上一次因为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
忙着练舞,练武,还有练记忆力,
忙着获得能够帮助她顺利潜入府中的宝库所需要的一切技能。
每天都很忙碌,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关于城主府里很多人,
很多事情的真相,
她都没有闲工夫去好好了解。
但是这一次,因为是带着所有的记忆和那些被他精心培养好的能力回来的。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一身素裙,长相也不算好,名声也不好的贫民小画师余可泊,
但是其实已经比起那个上一次只是卑怯柔弱的她一开始就强了无数倍。
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在这个其实很危险的地方好好查一查真相了。
于是她放下东西之后,就直勾勾地盯着那盏灯,沉默良久。
梁枢鸿以为是她喜欢,就把那灯递到她面前。
反正也不打算放在母亲的牌位前,应该也只会让她心烦吧!
正愁没处扔呢,
就像你把那幅破画扔给我了一般,这破灯我也扔给你吧!
这么想着,见她久久没有敢接过去,他就把那灯放在了她的身侧。
“今夜你好好休息,具体的明早我们再详谈。”
“这屋子大,即便点了蜡烛晚上也显得黑,这盏花灯送你吧,这样以后如果你晚上要画画…点着它画,也可以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