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被攫取住,温柔的吮吸,一切对于阿洛菲来说都是生疏而新鲜的,可是有种舒服的感觉。
接吻是件舒服的事,阿洛菲在意乱神迷中,迷迷糊糊的得出这个结论,也就放弃了对抗。
“成为我的追随者吧,臣服于我,献上你的一切。”
阿洛菲隐约听见神明这么说,可她不明白,她早就是光明神信徒,为何神明还会这么说呢?
然后她明白了,这一定是在梦里,所以才会听见这么不符合逻辑的事。
既然在梦里,那放肆些也无所谓吧,她理所当然的这么想,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伏在身上的神明。
阿洛菲捂住脸,无声的倒吸一口气,之前的亵渎神明说是无心之举就算了,在梦里肖想主神这种事,要是曝光了,怕是被震怒的神明驱逐到流放之地都不足以赎罪,恐怕要把她丢到黑暗深渊去才行。
光明神在上,她绝对不是故意对神明存了邪念,一定是前阵子看太多了感情类小说,误把看过的小说情节代入了赫墨尼的脸。
庇斯特这个凝重的神情,让阿洛菲更加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梦烂在肚子里,而且下次要把早祷时间再延长。
她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对信仰有所动摇了。
离开之前,庇斯特回过头,眼神里有阿洛菲看不懂的情绪:“侍奉神明并非易事,面对他的时候,你要小心谨慎。”
“以后我未必时时刻刻都能保护好你。”
阿洛菲怔了一下,她望向庇斯特的脸,企图从他的表情里寻找出后一句话潜藏的意思。
身材高挑瘦削的青年皱着眉,头顶的光落在他脸上,他的视线向下避开她的探究,睫毛在眼下打下了阴影。
“是不是......”
不等阿洛菲问完,他就匆匆转身离去,白色的衣摆带起一圈弧度,让阿洛菲心里无由来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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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总是来得毫无准备,劈头盖脑下来,打得人都发了懵,王城里的人们狼狈的收拾好东西,慌乱寻找避雨处。
林间小路上,一个高挑的身影却仍不紧不慢走着,茶灰色长发披在肩上,平日锐利的灰瞳中泛着温和。
他怀里抱着个打扮得漂亮的小姑娘,没有撑伞,暴雨落下,却被一层很不明显的金色弹开,一滴也落不到二人身上。
“哇,庇斯特好厉害呀。”
小姑娘披散的金发上,又用蝴蝶结扎了一条马尾辫,随着她脑袋摇晃,一蹦一蹦的很是可爱。
“雨,都飞飞啦!”
她张开白藕似的双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惊奇的看那层金色随着自己的动作贴合着隔开雨水。
“嗯,”青年微微笑着看她,“今天的治疗术掌握好了吗?”
“咒语都在我脑子里啦。”小姑娘骄傲的敲敲自己的脑袋。
“阿洛菲很聪明。”
在小姑娘期待的眼神里,青年微笑着夸赞她。
“我以后要像庇斯特一样厉害。”
“当然会。”
小阿洛菲小声问:“光明神有庇斯特厉害吗?”
青年有些哭笑不得:“光明神无所不能,凡人岂能与他相比。”
她哦了一声,似乎也不能太理解,又问:“今天我帮小老虎治疗,大老虎刚开始为什么很生气的样子?”
“它以为你要伤害它的孩子,”青年往上托了托,让小姑娘靠在自己怀里坐得更舒服些,“它想保护孩子。”
“大老虎像庇斯特平时不想让坏蛋接近我那样吗?”小姑娘眼睛亮亮的。
“是的,”青年把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不过庇斯特比大老虎厉害多了,可以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小姑娘咯咯笑着,双手抱住青年的脖子:“那我长大后也要保护庇斯特!”
......
【以后我未必时时刻刻都能保护好你。】
熟悉的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灰色的眸子被凌乱的茶灰色头发挡住,英俊的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苍白,体温也在迅速下降。
阿洛菲猛然睁开眼睛,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撑起身体,环顾四周,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做噩梦了。
深夜的书房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沙沙雨声。
阿洛菲揉了揉眼睛,撑着头继续看书桌上的牛皮册。
经过她的缜密分析,能让庇斯特心事重重的说出那种话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受的伤恢复得不乐观这个原因。
庇斯特说黑暗气息没有侵蚀伤口,但不代表毒素不影响身体。
教会总是对黑暗力量的事闭口不谈,这些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懂如何彻底根治他们的毒。
阿洛菲被庇斯特禁足在寝宫里,正好给了她机会在书里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