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划出一道深红的血迹。
她的神色有瞬间的茫然,想起了司州的父母、兄长,眼根微湿,拧起的眉头流露出几分凄哀孤冷。
阿父、阿母,为何迟迟不来接我......
天青色的衣襟片片血迹,少女的眼眶晶莹,到底忍下了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闭了闭眼。
她代越氏为质,章明帝不敢当真下杀手。
可他眼中的杀意明晃晃,恨意昭然。
越青雨不知道章明帝在恨什么,却觉得自己走不出他的刀刃了。
她的父母会因为她死了,便就反吗?
越青雨睫羽垂下,半阖眼眸,悲哀的想,阿父阿母能狠下心用她换堂姐回司州,便不会以她一人置司州军民于不顾。
章明帝心神混乱,杀意弥漫他的眼,眼前人同旧人的身影重叠,手背上青筋爆起,脑子里横冲直撞着一个念头——
杀了她!杀了她!
让她看不起你!卑微地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
“报——”殿外快步走进来个宫侍,他手中捧着一卷木筒,急声道,“定州初安侯密信,八百里加急。”
章明帝倏尔回神,扔了剑,转身快步接过了木筒,抻开来凑近去分辨。
顷刻间,他接过宫侍手中的大氅,跨出了殿门。
危机暂时解去。
越青雨松了力,心中阵阵发寒,曾夜夜难以就寝、无数次担虑过若生命受到威胁时该当如何。
今日,缠绕她数年的问题解了。
生死之际,如今的她无能为力,没有丝毫自保之力。
越青雨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唇边勾起的弧度艰涩。
曾经以为的未来夫婿萧淮、母族越氏都救不了她。
最终,从剑下救下她的,竟然是初安侯的一封密信——
素未谋面的初安侯、谢氏六郎谢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