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谷>女生耽美>【夭柳】涉江采芙蓉> 第七章 明月何时照我还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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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明月何时照我还①(3 / 3)

嗯,可惜只是疼痛。”相柳的语气中满是遗憾。

小六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们随着湖水荡漾。水支撑了一切,全身无一处需要用力,十分轻松。

相柳说话时,胸膛微微震颤:“既然那么稀罕他,为什么不解了蛊?”

小六闭着眼不回答,思量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感受相柳鲜活的生命。想着他是妖怪,虫虫兽兽的应该算是一家,也许知道点什么,于是说道:“不是不想解,而是解不了。上次我受伤后,你给我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蛊发生了变化,他提出解蛊,我还哄他等他离开时就给他解,最近我一直在尝试从他体内召回蛊,可完全不行。”

相柳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说:“不想死,就不要再强行召回了,唯一能尝试的方法就是把蛊引到另一个人得身体里,去祸害别人。”

小六认真地说:“我唯一想祸害的就是你。”

相柳轻声而笑,“那就把蛊引到我身体里来吧。”

小六讥笑:“你有这么好心?”

“我会在他离开清水镇前杀了他,你就不用烦恼如何解蛊了。”

小六感觉脚不再发抖了,身子开始发冷。他滑下相柳的身子,“杀他能匡复神农吗?”

“不能。”

“他上过战场,屠杀过神农士兵吗?”

“没有。”

“他和你有私人恩怨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杀他?”

“立场。既然知道他在我眼皮皮底下,不去杀他,好像良心会不安。”

“你有良心?”

“对神农还是有点的。”

“可笑!”

“是很可笑,以至于我都觉得自己可悲。如果没有这点良心,也许我真就去找黄帝谈谈,帮他去灭了高辛。”

小六沉默,看着头顶的月亮,像是被咬了一口的饼子。

良久后,他又趴回相柳身上:“共工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个妖怪长出良心?”

“他是个傻子!”相柳沉默了一下,又说,“是个可悲的傻子,领着一群傻子,在做可悲的事。”

小六皱眉:“其实最可悲的是你!他们是心甘情愿,并不觉得自己傻,只觉得自己所做上可告祖宗,下可对子孙,死时也壮怀激烈、慷慨激昂!你却是一边不屑,一边又做。”

“谁让我有九个头呢?总会比较矛盾复杂一些。”

小六忍不住大笑,狠狠地呛了口水,忙抓紧相柳,“你……你……不是都说你最憎恶人家说你是九头怪吗?九头是你的禁忌,有人敢提,你会杀了他。”

“你还活着。”

小六嘟哝:“是暂时还活着。”

“我憎恨的不是他们谈论我是九头怪,而是他们心底的鄙夷轻蔑。我允许你提,是因为……”

相柳翻了个身,一手支着头,侧身躺在水面上,看着小六,“你嘴里调侃取笑,可心中从不曾认为九头妖就怪异。”

他们靠的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小六微笑着说:“因为我曾比你更怪异。”

“所以你躲入深山,不敢见人?

“嗯。”

相柳抬手,轻轻抚过小六的脸。

小六吃惊地看着相柳,“我们这算月下谈心,和睦相处吗?”

相柳说:“在你下次激怒我前,算是。”

小六叹气,“和睦时光总是短暂,就如人世间的欢愉总是刹那。花开花谢,月盈则亏,但凡世间美好的东西莫不如此。”

相柳讥嘲,“是谁说过再美丽的景致看得时间长了也是乏味?”

小六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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