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反方向跑,可刚刚还低眉顺眼的小内侍突然换了副面孔,看着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简宁抓住。
“救命唔……”
嘴巴被捂住,暗处又跑出两三个人,一齐控制住简宁,拖着她就往香品阁去。
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反抗这几个大男人,即便都是内侍也不是她能抗拒的。
三四个内侍一起架着她,到了光亮处,几人看清她的面容都有些愣神。
果然是那位看中的,哪怕用这种方法也想要得到的人。
即便发髻有些散乱,也难掩如花美貌。
简宁剧烈挣扎,但还是被毫不怜惜地扔进了香品阁。
她反身冲到门边,却早已从外面上了锁,用力拽了拽,纹丝未动。
简宁大口喘息,希望能保持清醒,想要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品阁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套简单的桌椅,哪里有沈砚。
桌上有壶凉茶,但简宁哪里敢喝,即便口干舌燥,她也只是扶着桌边拿起茶壶,将凉茶全部倒进香炉里。
即便已经中招,这么做也于事无补,但总不能雪上加霜。
“砰”地一声,茶壶落地,瓷片溅起,打在简宁的裙摆上又再次落地。
简宁也随之跌落,药效来的太快,她已经耗尽了力气。
浑身疲软,眼前的万物都在飘来飘去。
碎片扎入手中,鲜血流出,但她没有躲开,反而是将瓷片拿起,更用力地按在手心。
常用的伎俩,即便没见过但肯定也听过。
她已经中药是无疑的,但是是什么时候中的?是宴席上的酒还是内侍身上的香?
等下会进来的男人又是谁?目的是什么?
毁了她和沈砚的婚事?可方法多的是,能在宫里做这种事的定然位高权重,又怎么会用心打她这种小虾米的主意。
那就是毁了她的名节丢了她的脸?她丢脸就是简家丢脸,她父亲脸上也无光,那便是朝堂争斗了。
逃是决计逃不出去了,但只要想清楚其中缘由,便能找机会化解。
但究竟是为什么呢?意识越来越模糊,即便知道是药物的作用,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扒开自己的衣领获得短暂的凉爽。
她更用力地用瓷片扎着自己的手心,血越流越多,但这已经不足以让她保持清醒,手中的瓷片渐渐移到手腕上,对准了青色的血管。
她想用力划,去仿佛被人拽住手腕,怎么都下不了手。甚至感到了拽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的凉意,看过去仿佛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抓着自己的手臂劝自己不要。
可是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似乎只是她意识模糊下的假象。
她渐渐趴在了地上,已经乱了的发遮住了脸庞。
她想自己现在一定很丑,满脸的血和泪。
想必即便接下来进来什么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什么兴趣都会烟消云散。
门终于再次打开,来人步履踉跄,不只是醉酒还是也中了药,但简宁视线模糊,看不清来人的面庞。
只见他墨色的衣摆下绣着繁复的云纹。
来人看到房中央躺了一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似是也吓了一跳,先是上前两步,又生生停住,转身推门,果然再次从外面锁住。
男人靠近,简宁想说话,但张了张口,已经发不出声音。她仔细辨认,终于认出来人是摄政王傅昀。
傅昀位高权重,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违逆,简宁也只在轿中远远见过他一次。
劲马利剑,镶金王服,闲杂人等无人敢靠近分毫。
听说他杀人如麻,即便是一品朝臣,也可随意斩杀。
人人都畏惧厌弃他,但在他面前,又人人都百般奉承。
究竟是谁连他都敢算计。
不过即便他声名狼藉,暴戾恣睢,但在认出他的那一刻,简宁神奇地放下了心。
摄政王无恶不作,但是唯独不沾□□。
有人说先皇虽遗诏命他为摄政王辅佐年幼的新皇,但也不放心他所以对他下药,如今的摄政王已经不能行房事。
也有人说他在西梁为质子时与西梁那个已故的皇后姜明初过从甚密,心中惦念。甚至就连他的孩子,都是姜皇后所生。
这些阴私无人真的知道内情,但是摄政王从不碰女人的事无需怀疑。
果然,傅昀连手都懒着伸,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简宁,让她翻过身。
甚至怕她的血弄脏了鞋袜,只用鞋底摆弄着简宁的脸,蹭了蹭她脸上的血,想看清她的面容。
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仿佛躺在地上的不是人,甚至不是猫儿狗儿,只是一个不用在意的死物。
简宁没有力气挣扎,也不在意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