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都为之一愣:“夫人,您这是……”
“不是对暗号吗?”曲嫣然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来罢。”
方十一:“……”
“夫人您知道暗号?”
“试试不就知道了?”
曲嫣然笑得一脸坦然又无畏。
方十一却莫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缠!
这女人貌似比顺天府那位,还要难缠!
……
说来也真是奇,曲嫣然逃出侯府前那两日,漫山遍野的雪便跟不要钱似的,铺天盖地的往地上砸着。
而她逃出来的这一日,叱咤了两三月的大雪,竟堪堪停了。
不仅停了大雪,暖阳还冒出头来,一缕缕来的暖意跟金缕衣一般,轻柔的从天上铺下来。
寻芳阁后院里,曲嫣然手持一方折扇自如的坐在石凳上,将这仿佛当作自个儿家的后院一般的,一面招呼着婢子上来茶与点心,一面慢悠悠的猜着这碧水云天的暗号。
的确,是猜!
不仅是猜,甚至还——
“夫人猜了快一个时辰了。”不远处的长廊处,方十一揣躲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小心地回禀着,“阁主您吩咐过,不能随意赶客,我们便也将夫人给出的暗号一一记下了,只是……”
“阁主,看夫人那架势,似乎今儿不猜出这暗号是什么,是绝不会走的了。”
方十一面前那男子身着一袭象牙白衣袍,面戴着一方银白色的面具,虽叫人不能窥见其五官,然而清风拂过,但见他以衣袂飘飘,墨发浮动,气质出尘高雅得已叫人很是心动。
而莫说彼时金光笼罩在他周身,更衬得他整个人仿佛镀了一层金光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郑云朗攥紧腰间的手,沉下眼眸,皱拢眉头静静看着石桌前那一抹嫣红的身影。
十一所说的他岂会想不到?
只是他当真是没想到,这女人竟会如此难缠。
简直与她那夫君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执拗!
“阁主,要不要小的去将她打发走?”方十一瞧着郑云朗的神色,小心建议道。
郑云朗未语,只凝眸看着那一抹醒目的红影。她像是猜累了一般的,单手撑着脑袋,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姿态慵懒得,就像是皇室贵族里圈养的一只猫。
郑云朗清秀的眉心稍稍一皱,想想,到底是抬手道:“罢了,她要是想试,就让她继续试好了。待她试累了,自然就会走了。”
说罢,郑云朗负手过去,转身便要穿过长廊离开。
长廊设计得迂回而深邃,越往长廊深处走,实则离曲嫣然的小亭子便越近。只不过中央隔着一方池塘,似近非近,说远也不远。
走到池塘边上。
曲嫣然那漫不经心的声音也忽远忽近的传过来。
“小鸡炖蘑菇,你姑一米五?”
“不是?那基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
脚步突地一顿!
郑云朗瞪大了眼睛,近乎恼羞成怒的扭头朝曲嫣然看去——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说他这所谓的暗号都是信口胡诌的,而她答的这些也应当是胡乱编造的,然而这——
这怎么猜得这样乱七八糟?
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拂袖继续走,然而听得曲嫣然那一句接着一句的魔音,郑云朗还是忍不住皱拢眉头,停下脚步,又扭头看过去。
“阁主,怎么了?”方十一问道。
郑云朗拧紧了眉头摇头:“无事。”
然而视线却忍不住,又往曲嫣然那儿瞄了几眼。
好怪。
不确定。
再看一眼。
方十一被自家主子这视线闹得,忍不住又往曲嫣然那方位瞧上一眼,不得不说,这位夫人无论是毅力还是心理素质,都是极好的。
“不过阁主,咱们为什么偏不做她的生意呢?”方十一不禁问道。
郑云朗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淡淡扫了一眼方十一,回道:“因为,我知道她来是问什么。”
说罢,不意再多作解释,负手过去疾步便穿过了这长廊。
……
曲嫣然如同在玩猜谜游戏一般的,在后院喝着小酒,吃着瓜果,悠哉悠哉地过了一下午。
直到这夜幕渐晚,老鸨这才赔笑着来将曲嫣然这位难缠的主儿给请走了。
说是请,这也的确一点都不为过。
毕竟曲嫣然这位主儿呢,的确是难缠得要命!
“诶,您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天色已晚,让我早些回去歇息?”曲嫣然彼时多喝了二两酒,脸上正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