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那个什么臭侍卫还说,姑娘,这蜀地四月天也依旧寒凉,你多穿点!”
“我一个大家闺秀,是让一个侍卫评头论足去的吗?”杨叶叶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扔在地上,顺手就把一杯茶倒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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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谁知这杨大人心有不甘,待送走了公子,当天夜里,就让杨夫人再去找杨叶叶。
“就让她缠也要缠上这棵大树!”杨夫人一脸幸灾乐祸地复述着杨大人的话:“若是这一路不成,就让她直接嫁在艾家,她舅舅家去!别回来了!”
杨夫人把两封信放在杨叶叶面前:“这一封是你爹写给你舅舅艾提将军的,请他路上照看你,若是可能,助你一臂之力。这第二封,你爹让你舅舅在艾家找个合适的,把你嫁过去。不知你爹是不是气糊涂了,还在信里嘱托,若嫁过去,不是大事,不必回成都府了......”
“为什么?”杨叶叶有点不敢相信,杨大人竟然这么随意就把她嫁出去。
“孩子,别怪你爹心狠,这叫破釜沉舟,没有这个决心,你怎么向前冲?”杨夫人似是肺腑之言:“出了这杨府,就没有人能庇佑你了,若是想要荣华富贵,就只有那位李公子能庇佑你,你懂吗?”
“娘!”杨叶叶扑到杨夫人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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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雀摇摇头,觉得这些富贵已极的人居然也要用这些手段去争夺更大的权势,真是可笑。
此刻的她,正双手浸在凉水之中,搓洗着上午被杨叶叶泼了茶水的衣服。那位侍卫说得很对,四月的成都府依然寒凉,特别是夜晚。
“霜叶,霜叶,”几声轻唤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霜雀连忙放下洗了一半的衣物,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纵身一跃,就攀上房顶。
“师父!”霜雀连忙行礼。
“霜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快过来让师父抱抱,”一个留着长及胸口的花白胡子,秃了半个头顶,约摸四五十岁的大肚子男子,笑意盈盈地向霜雀张开了双臂。
“师父......”霜雀犹豫着不想上前。
“真是傻孩子,”大肚男子上前,一把搂住霜雀:“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师父拿到这份富贵,就带你走!”
“走?”霜雀说不出该高兴还是担忧。
“对,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大肚男子握紧霜雀手臂,畅想着。
“不,师父......”霜雀慌忙伸手慢慢推开大肚男子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来,师父给你捂一捂,”大肚男子不由分说,就抓起霜雀的手,握在怀里。
“我南天霸的名号居然都传到了京城,有人出大价钱要买一个人的人头,做完这一票,我们几辈子的钱都有了!这些杨家的破铜烂铁也不值一提了!”师父用力抓紧霜雀的手,心情大好。
原来这南天霸是蜀地有名的强盗,以善使毒成名,但是他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与别的强盗不同,从来都是来去无踪,两三人便可成事。
霜雀数月前潜入杨府,就是为了打探府中虚实。听说杨府最看重大公子,倚为家族未来的希望。这南天霸就计划派霜叶入府,伺机下毒,再以毒讹钱。
“师父,不知这次您又要对谁下手?”霜雀尴尬地抽回手。
“这人今天来过杨府,是位极要紧的人物,买他命的人,许了改天换命的钱!”南天霸摸摸胡须笑道。
“是不是那位李公子?”霜雀问道。
“哈哈,就是他!”南天霸哈哈一笑,颇为得意:“昨夜,他已中了我的寒□□,从今日子时开始,就将生不如死!”
“等他苦熬几日,我就去索要银两,然后再给他假药,要不了多久,他就一命呜呼,我又得一份钱!”南天霸摸摸圆圆的肚子,颇为自得:“霜叶,到时我就来杨府接你,咱们毒倒杨家大公子,再卷一笔,就一起离开,金盆洗手,过神仙日子!”
霜雀听到此处,脸上突然煞白:“师父,霜叶还想多干几票,多攒些银子......”
“师父老了,不想等了......”南天霸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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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雀,你说若是以后跟随小姐入府,那李公子会不会也给我们名分?”莺儿坐在客栈天字一号房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圆月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个李公子人如何?是不是肥头大耳的样子?”霜雀突然问道。
“悄悄给你说吧,那日你们在茶房奉茶,我悄悄在廊下偷偷看了看,你猜这李公子如何?”莺儿突然皱着眉头,神神秘秘地卖起了关子。
“如何?”霜雀也皱着眉头,一脸的紧张。
“公子颜如玉,世上真无双,”莺儿俏皮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