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栽来的樱桃树,正踮起脚尖努力伸手摘了几颗,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吹了吹,竟然就这样吃了下去。
李恪轻笑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她做贼心虚。
几颗樱桃下肚,她又被树下的一个石头鱼池吸引了去,提着裙子蹲在鱼池边,看着池子里的两尾红色大鲤鱼面露喜色。
她顺手把手里的樱桃扔了一颗下去,嘴里念念叨叨:“拿你炖鱼汤一定鲜极了,一尾炖汤,一尾清蒸,滋补又营养!哈哈哈!”
要是师祖知道他养了多年的两尾红鲤,才送给自己,就被这小虾米捞去吃了,会不会气得要吃炸虾球。
李恪看着樱桃树下的人,忽然深吸一口气。难倒自己的心思已经这么显露于外?师祖不待自己同意,擅自就派人移栽了一棵樱桃树过来,还在假山的位置砌了鱼池,放了两尾他喜爱的红鲤......
还有谁看出来了?自己是否真的大意了?李恪突然有点慌张,再抬起头,她已经消失了。
——
“公子,您这几日怎么都在躲我?”樱宁奇怪而警觉地问道。
“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为何躲你?”李恪有些底气不足。
“公子!难道说......您也听说了?”樱宁睁大眼睛,紧张兮兮地说道。
“什么?”李恪退后一步。
“不对啊......您......干嘛后退?”樱宁急吼吼地伸出手指,指着李恪的鞋。
“您是不是已经听说江湖人士都已聚在书院外,准备追杀夺琴之人!”樱宁皱着眉毛,有些焦急地说道:“要不然外面怎么这么多龙鳞禁军?”
李恪松了一口气,换了个不在意的表情说道:“这与你何干?”
“公子您忘了吗?当日夺琴之人是我啊!”樱宁有些焦急。
“你是说,江湖人士本是追着郝高人而来,结果瞎猫撞见死耗子,遇见你这个夺琴之人?”李恪醍醐灌顶一般,煞有介事地说道:“可是他们不知道,这龙鳞禁军只得令保护郝高人,没有说保护你这个真的夺琴之人?”
樱宁连忙点点头,心想这书院状元的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关节。
“所以,只要他们进了书院,就可毫无阻拦地取你小命?”李恪也皱着眉头,有些焦急地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樱宁热切而真挚地点点头。
“可惜啊,你,”公子无奈而遗憾地摇摇头:“就这么岌岌可危了......”
说罢,李恪就打算离去了。
“不是啊!公子!”樱宁有些焦急的拦住李恪。
“为何?”李恪一脸的与我何干。
“公子,琴不是在您那儿吗?杀我也没有用啊!”樱宁有些委屈。
“所以,你要出卖我?”李恪探究地看向樱宁双眼,审视着她:“还有你今日这身装扮,想撇清关系?”
樱宁觉得有种冰山压顶之势,忙慌乱地一拍胸脯说道:“怎么可能!我如此侠义之人,就是被上十大酷刑,也不会吐露半分!”
李恪轻笑一声:“如此甚好!”
樱宁看着李恪飘然远去的身影,不由得皱着鼻子小声咒骂道:“好你个冰块脸!我是一条鱼也不会去捞了!”
——
第二日,郝高人终于在龙鳞禁军的护送下回到书院,才回到水墨院,不想就在那里遇见等候多时的李恪。
“前辈,”李恪颇为恭敬地向郝高人行礼。
“殿下,不敢当,不敢当,”郝高人连忙回礼。
“前辈,恪今日前来归还凤鸣岐山,”李恪面前放了一个古朴的盒子,里面放着那把千年古琴。
“老伙计,没想到还能遇见你......”郝高人伸手摸摸古琴,不禁老泪纵横。
“殿下,老朽本已存必死之志,毁琴以绝江湖纷争,舍去这枯老之身,以谢陛下十年相托之恩,”郝高人擦擦眼泪,仰天长叹:“就让这历经两朝的恩怨在老朽手中结束......”
“或许是老伙计命不该绝,殿下您竟然把他毫发无损地带回了京城,”郝高人有喜也有愁:“这纷争只怕还会再起,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为他流血......”
“恪今日将琴交还给前辈,若前辈还想毁琴,恪今日必定不会阻拦,”李恪拱手说道。
“您关好门窗没有?”郝高人突然看看左右:“我怕那丫头又窜出来!”
“她应该不敢来了,最近她心虚得紧,”李恪淡淡一笑:“这水墨院外已经被我调来的暗卫守得如铁桶一般,前辈请放心。”
“你们两个......”郝高人看着李恪,突然问道。
“我们什么也没有,”李恪忽然答道。
“哦......”郝高人一脸了然地有些夸张:“我是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给老夫设的局?”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