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一桩事。
支机却听得全身发抖:“所以你接近我,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果然是她害了自己的友人至交。
望舒点头。
“妖女,你果然心机深沉,用心险恶!”支机不顾周身撕裂般的痛,用力拍击床板。枉费她与望舒日日把臂同游,以为她单纯,觉得她可怜,还在少玄面前替她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望舒气得发笑,“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是用心单纯吗?既是相互利用,到头来却独说我心机深沉,你不觉可笑吗?”
望舒说的无疑是事实,支机颤抖着唇,心潮起伏翻涌,嗫嚅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
最后望舒耐心告罄,开口:“我时间有限,你如果还是不打算捡着要紧事说,就别说了。”
“等等。”支机看着望舒转身就要走,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开口阻止。
“说。”望舒止步掉头。
“仙族三皇子孟枯,长得一副良家少年模样,实则为人乖戾,被他折腾死的仙姬不知多少,他若找你,你别被他哄骗。”支机仙子语气十分别扭,两三句说完。
“就这些?”望舒问。
“你还想知道什么?”支机仙子听着望舒满不在意的语气,不由得梗起脖子。
“你告诉我这个,是为了太子,还是少玄?”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少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不自觉尖利起来。
望舒不由得挑眉。她前世还是天后时,对这个幼弟的名声就颇有耳闻,还帮端恒处理过,将这位幼弟送去了极寒地狱。如今再闻故人之名,颇有些感怀。
“你发什么愣?”少玄看望舒站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语气有些冲。
望舒心里已然有了数,随手丢出一瓶药道:“谢礼。”说完就翩然而去。
“谁稀罕。”支机仙子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倒出一颗塞进嘴里。
*
“仙族三皇子递的拜帖。”望舒一进院门,菖蒲便把帖子递过来。
果然人经不起念叨。她和端恒闹掰的消息已传遍九荒四海,又有蛟龙一战,恐怕不少人都打起了她的主意。
“跟他说我没空。”望舒接过,随意瞄了一眼,便撂在桌上。这些人没一个安好心,她懒得应付。
菖蒲没多劝,依言收起拜帖,脑中开始思考编个什么缘由婉拒。
很快就到了宴会开始的时辰。
青丘的月亮还是那么明亮。杯中倒入的酒液荡漾着浮动月华,更加醉人三分。
小宴不过半,菖蒲却已赖在桌上不肯起来,脸上泛着酡红,噗嗤噗嗤开始打呼噜。
“小鬼,不许喝。”望舒一把拍下八爪鱼妖蠢蠢欲动的触角。
八爪鱼妖看着天上的明月,眸中隐有荧光,他声音极低的唤:“姐姐。”此情此景怎么可能不思念亲人?
望舒显然也知道,揉捏着他滚圆的头道:“那也不许喝,长大了才许。”
狐后和琼华妖尊相视对酌,逐渐酒酣意舒。
“舒儿。”狐后伸出手,召望舒向前。
望舒儿时一般靠在狐后膝下。
狐后一只手握住望舒手掌,另一只手顺着望舒黑而稠密的发丝抚摸,“你母亲若知你有此日,必十分欣慰。”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可怜姐姐,狐后眸中泪光浮动。
“你当真不想再寻个道侣吗?”狐后问。
望舒摇头,她声音缓慢而坚定:“我想靠我自己。”这辈子除了手里的法器和自身的实力,她谁也不信。
“不愧是我的徒弟。”琼华妖尊闻言欣慰非常,给自己又斟满一杯。
“你少得意。她还是我外甥女呢!”狐后不依,把望舒往自己怀里一搂,像是生怕谁抢了去。
“没人跟你抢。”琼华妖尊笑言回复狐后,旋即冲望舒正色道,“你若不想要道侣,便好好练功,争取早日把我这妖尊的位置接过去。不然就算你不想要,仙族也得给你硬塞。”
“我知道的。”望舒低声回,眼神沉毅。她比谁都清楚,如今这世道,说话靠的是拳头,而不仅是那些仙族人口中的公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