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哪些禁忌,与朝堂中人相处,哪些话能说,又有哪些话不能说。”
“这……”
叶北宁看向她,眸色渐沉:“这些你都不了解,只仗着赏赐入了一品堂,做了一品堂的史官,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入一品堂,王爷不也……”
“不也什么,”叶北宁打断她,“你真当本王说不过你?”
九笙一噎。
“一品的朝臣,没那么好糊弄,若你真触碰了什么禁忌,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顿了顿,他又道,“览星阁在朝堂与江湖之外,看似遗世独立,却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平静,你若行差踏错一分,恐亦会给览星阁招来祸端。”
九笙动动唇角,却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览星阁平不平静,不是她一个九品堂小史官能判断的,但其他的,叶北宁说得都没错。
虽然朝堂中官拜一品的人她已经能倒背如流,他们的喜好、禁忌她也有所了解,但这些……
仅限于纸面文字。
她在九品堂六年,与芝麻大点儿的小官周旋,游刃有余,可九品的官与一品的官,差的可不仅仅是品级,而是心计与城府。她已经太久不接触那些满腹算计的人了,不知……
还能不能应对自如。
若能应付,自然好说;若是不能……
自身安危不能确定,览星阁再因她受了牵连,到时追根溯源,她的上佳记载,她入一品堂的赏赐,都是阁主应允的。
叶北宁的日子不会好过。
以她和叶北宁的交情,叶北宁确实没理由替她担这些风险。
所以就算她这个心愿,不有违道义、不有损他人,且在览星阁能力范围之内,叶北宁依旧可以不答允。
毕竟,不信守览星阁流传下来的规矩,与随时可能出现的大麻烦相比,还是前者要好一些。
看来,评得上佳,进入一品堂这个愿望,终究要落空了。
“我……”九笙默然立在书桌前,脑袋一点点低下来,全没了当日在锦州城,同叶北宁讲想要评得“上佳”时的奕奕神采,“既如此,属下没旁的心愿了,属下告退。”
叶北宁看着她转过身,垂头丧气地往外走,有些心烦地捏了捏眉心,终是叹了口气:“三件事。”
九笙停下,回头看他。
“若能办到,便允你入一品堂。若有任何后果,本王与你一同承担。”
四目相接,九笙先是一愣,在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竟然觉得眼眶有些热,脸颊也有些热,甚至心头,都变得滚烫了许多。
她眨眨眼睛,压下心中的波动,咧嘴笑起来:“多谢阁主!”
声音大的像是要把观月堂的房顶掀开了去。
叶北宁瞥了她一眼,神色中带了几分无奈:“别忙着谢,这三件事没那么容易。”
他将放在桌案上的锦盒往前一推,示意她过来:“第一件,去一品堂找堂主兰霜,借出一品堂堂规,三日内背熟,三日后此时本座来考。若答不上,你就老老实实的留在九品堂,别再生旁的心思。”
“好,”九笙一口应下来,她打开锦盒,从中拿出阁主令,半刻不耽搁,“属下这就去借。”
在整个览星阁里,观月堂最高,一品堂是离观月堂最近的地方,从这距离就能推断出,一品堂在阁中的地位之高,由此也能看出,一品堂的史官在阁中的地位之重。
在览星阁的所有史官中,没人愿意得罪一品堂的史官,就像在九品堂里,没人愿意得罪九笙她们四个一样。
朱漆大门之上,一品堂这三个大字金闪闪的,亮得刺眼。
九笙连瞧都没瞧,直接拿着阁主令,问清了堂主所在之处。
其实叶北宁定的第一件事很容易,只要她找到兰霜,用阁主令借出堂规,拿回去背就行了。但……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了。
去找兰霜的路上,她就遇见了完成这件事的第一头“拦路虎。”
“你这话真可笑!”满带怒气的声音从月亮门后方传出来的,“你们一品堂这么厉害,史官这么多,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一篇浔王的记载都没拿出来?”
熟悉的声音,让九笙脚步一缓。
“你们还知道浔王的记载当归属我们一品堂!一个小小的九品史官,凭借当属于我们的记载得了个上佳,若有赏赐,一品堂也该得一份!”
“你们还真是多吃多占惯了,连这个都想占,那前些日子仆婢们去清理山门,你们怎么不跟着去?”
在九品堂里,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暴的脾气,敢同一品堂史官对着干的人,除了慕灵那小丫头,九笙想不出第二个了。
“这贱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今日若不给你点儿教训,我这一品堂的副堂主不做也罢!”
九笙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