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树下所有的地面,都没有看到那只受伤的小鸟,江未名想它可能是又飞走了。
于是,江未名又回到了楼上,她站在窗边,愣愣的看着窗外,那只七彩尾巴的小鸟又回到了高高的枝头,它仰脖鸣叫了几声,随后收起翅膀,跳下枝头,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成峰接到电话,说保姆发现江未名时,她已经昏倒了。
周成峰正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接到电话匆匆赶来医院,车开到楼下钥匙都没拔,他手心里都是冷汗,生怕江未名又出了什么事。
虽然周成峰心里很焦急,但他依旧冷着脸,皱眉问医生,“她死了没有?”
医生愣了一下,说道:“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不好,再加上高烧,低血糖就昏倒了,输完液,病人就可以回家观察了。”
医生的话让周成峰悬起来的心放下,他点头,“嗯。”
周成峰进来病房,她看到江未名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休息,本就瘦弱的脸此时显得格外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发没有好好打理乱糟糟的铺在枕头上。
江未名整个人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如同深秋枯槁的黄叶。
她瘦了许多,周成峰定定的站在床头,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盯着江未名看,他不知道他此刻该做什么,才能缓解和江未名之间深如沟壑般的隔阂。
静静的看了她几分钟,周成峰随后离开病房,给凌夜打电话。
医院的消毒水味有些刺鼻,江未名缓缓睁开眼,看到凌夜一脸担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见她醒来,凌夜关心问道:“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江未名头不疼,就是脑袋有些昏沉,她抬眼看着病房熟悉的配置,房间里只有凌夜。
周成峰还是不肯见她。
嘴角挤出勉强的笑,江未名试图安抚凌夜:“我没事,凌夜,又给你添麻烦了。”
江未名出院后,周成峰禁止任何人见她,当然也包括凌夜,刚才他接到周成峰的电话,说公司有些事他需要忙,让他来医院照顾一下江未名的时候,凌夜还以为江未名又出事了,他刚才着实吓了一条,但好在只是发烧引起的一些病。
保姆说江未名的低血糖是因为不肯吃饭的缘故,凌夜问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眼睛慢慢布满雾气,江未名不愿多说,轻轻摇头,告诉他,“凌夜,不用担心,我没事。”
“别跟自己过不去。”凌夜说:“你要养好身体知道么?”
江未名闭上眼,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凌夜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随后挂断电话,他俯身靠近江未名,目光盯着门外的两个保镖,贴在她耳边说道:“小名,别担心,我会送你走的。”
江未名睁开眼看着他,“凌夜,你不用……”
“嘘。”凌夜示意她闭嘴,随后站起来,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接个电话。”
江未名想告诉他,一切顺其自然吧,不用他费尽心机帮她了,可看着凌夜略显严肃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未名红着眼点头,“嗯。”
输完液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凌夜在给她办理出院手续,让她在病房等他一会儿。
江未名左腿还疼着,她扶着床下地,推开门,拄着拐杖走出病房,她跛着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滑稽的像是一个演员。
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江未名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到周成峰一身黑色风衣,站在病房对面,手里还夹着一颗烟,地上有两截断落的烟头。
周成峰依旧青着脸,他听说她要出院了,中断会议匆忙赶来,幸好没有迟到。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不动,气氛有些尴尬,周成峰最后抽了一口烟,随地扔掉手中的烟头,他朝她走过去,将她公主抱起来。
他嘴硬道:“你走的太慢了。”
周成峰刚抱起她时,怔了一下,江未名本来就瘦弱娇小,之前在别墅好不容易胖了些,才两个星期不见,她现在越发纤细,轻的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
周成峰沉着脸,收紧胳膊,抱紧她。
从楼上下来,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周成峰眉头蹙起,心事重重。
车在楼下停着,他把江未名抱上后座,自己也上了车,他还想再抱一会儿,但江未名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也没什么好的理由继续上手。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还在生气,周成峰心里清楚,有时候做出伤害很容易,但修补可就难于登天了。
凌夜抬眼瞧着后视镜,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都冷着脸看着窗外,周成峰敲着二郎腿,江未名额头抵着玻璃窗,二人隔得远远的,谁也不看谁,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脸上漠然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这家医院是周成峰的个人私立医院,位于城南,距离别墅不远,黑色卡宴很快来到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