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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琰和魏时铭夫妇交代完魏一屿的情况后,先行离开了。
“阿宁,我想起来一件事。”魏时铭把眼镜拿下放在桌上,皱着眉揉了揉眉心。
“什么?”
“之前我带小屿去魏向昭那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病情还不严重。”
魏宁转过头,盯着魏时铭:“那时小屿才……三四岁吧?”
“有一次我提前回家,发现魏向昭带着小屿在院子里埋着什么,我走近发现是一只狗的尸体。”
“小屿也和他一起埋?”
“不,小屿只是站在旁边。”
魏宁闭了闭眼,说:“我相信我儿子,不会受到影响。”但其实她很心虚,她不确定魏一屿小时候和这位叔叔在一起,到底接触过多少这种事情。
“那只狗是怎么死的?”魏宁问。“你弟弟……有虐待动物的倾向?”
“我不清楚,魏向昭当时只说是捡来的。”魏时铭抬头,眼神复杂,“但他学体育之前,是有点阴郁。”
魏宁轻叹了口气:“小昭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你也别去刺激他。”
魏时铭应了一声。
“还有小屿,”魏宁大拇指指甲无意识用力印在指腹,显出一道暗红,“我们都需要和他好好沟通。”
魏时铭的弟弟魏向昭这个暑假情况继续恶化,魏时铭又从英国调了医生。
魏宁和魏时铭在书房里没有坐多久,魏时铭就接了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是魏向昭不配合新的医生,正在病房里大吵大闹。
魏宁站在窗前,魏时铭的车前灯从楼下慢慢消失。窗户上的明亮退去,变成一面漆黑,魏宁看着映照在窗户上自己的脸,小声自己问自己:“我们……是一对合格的父母吗?”
魏宁从书房出来,轻轻敲了魏一屿房间的门。
“进吧。”
“小屿,你在干嘛呢?”魏宁把一杯牛奶放在魏一屿桌上。
魏一屿看着放在桌上的杯子,有点奇怪地说:“这不是我的杯子,是姐姐的。”
温启在魏一屿家也有一套生活用品。
“啊……是小启的。”魏宁连忙把杯子重新拿起来,“妈妈弄错了。”
“妈,您有什么事吗?”魏一屿停下笔杆,他觉得母亲今天晚上有点反常。
“小屿,你最近学习辛苦吗?”魏宁把杯子握在手里。
“……不辛苦。”
魏宁愣住,她本想说如果辛苦的话可以多休息。
“那……”魏宁握了握杯壁,“暑假还剩下一段时间,小屿有没有哪里想去旅游的地方?”
魏一屿微蹙着眉,有点陌生地看着魏宁:“妈您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魏宁作为魏氏医药的财务总监,工作起来几乎和魏时铭一样忙,算下来整个暑假几乎没和魏一屿说几句话。
“……妈妈看小启最近都来找你玩,想干脆带你们去看看临市的海。”魏宁突然想到了温启,找补道。
魏一屿听见母亲提起温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很快说:“姐她最近在补暑假作业,应该没有空。”
魏一屿撒了谎,他不知道温启喜不喜欢海,虽然她肯定喜欢出去玩,但是如果让她和母亲一起出去,乐趣大概也会被消散不少。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和母亲待在一起出去游玩的欲望。
魏宁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见魏一屿也没有什么想要和自己过多交流的意愿,只给他重新换了个装牛奶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