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午夜了。
魏无羡安排了下乱葬岗的住宿问题。
“伏魔洞里,除了宋道长睡的那张石床,还有两张床,今晚,就委屈两位了。”
温情觉得有些不妥,“阿菁姑娘毕竟是个女孩子,与两位道长同处一屋有伤清誉,不如睡我的房间吧。”
说完,便带着阿菁回了房间。
又取出了新的床单被子,为晓星尘耐心的铺好了床。甚至,还端了木盆,为两人打了水,安排洗漱,事无巨细。
看着忙活了半天的那一抹红衣,魏无羡有些感慨,“温情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贤惠的。”
薛洋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两朵桃花,瞬间幻化出了两处简单的房子。
“红衣姐姐,你今晚住左边那间。”
薛洋跟温情交代了几句,便大踏步的走进了右边那间房子。
“看来,明天还是要再搭一处房子了。”
魏无羡暗自思索着,跟着薛洋进了房间。
夜空里的星星依旧一闪一闪的,魏无羡走进房间的时候,听到微凉的风里飘来了一句话,“魏无羡,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你当做兄长了。”
美酒醉人,魏无羡笑的像个少年。
“崽崽小朋友,叫句魏哥哥来听听,哥哥明天给你买糖糖。”
魏无羡似乎格外兴奋,以至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时不时来句“崽崽”、“洋崽崽”、“崽崽小朋友”...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他们俩一觉睡到了正午。
“早阿。”看着外面的众人,魏无羡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薛洋翻了个白眼,然后绕过了他,一副我俩不熟的神情,走进了伏魔洞。
独留魏无羡在风中凌乱,说好的兄友弟恭呢?
宋岚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少。
那些满是血污的衣衫,也换了,换成了白衣。白的刺眼,应该是晓星尘的。
关系真是好,都好到穿同一件衣服了。
薛洋撇了撇嘴,满脸不高兴,又撇了眼一直守在宋岚床边的晓星尘。
他的眼眸里满是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眠。
初到义城那年,自己也满身是伤、奄奄一息,晓星尘还不是该睡睡,该吃吃。果然还是不一样阿。
薛洋走上前,探了探宋岚的脉,又粗暴的、似乎带着怒气的扯开了他的衣衫,检查了他的伤处。
哎,这人怎么伤的这么重。
真是棘手,除了保住了一条命,也就仅仅是保住了命而已。
也难怪晓星尘如此的,死心踏地。
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想到,用苦肉计呢,真是失策阿。
他随手抖了些药粉,便开始包扎了,动作随意,整个过程极其敷衍了事。
“阿洋,你一直未醒。我照着先前你给金公子开的单子,给宋道长煮了汤药。你看看可以用吗?”
此时,温情端着药进来了。
她看了眼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又有些犹豫的晓星尘,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
“阿洋,宋道长是个病人,你就算心中有气,也不应该如此 ... ”
温情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似乎还有宠溺。她放下了手中的汤药,轻轻扯开了胡乱包扎的纱布,又重新撒了些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