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孩不确信自己在喻承那里是否听岔了。
“我觉得,他们或许只是棋子。”
“是啊,一颗动摇根本的棋子。”顾淮孑认同她的看法,态度随和,眼神却流露出讳莫如深。“你随我一同去趟牢房吧。”
“是。那我回去取纸笔可供记录。”
女孩原本计划是打算阻拦他们提审“乔吟”,真到了当下,才发现她居然无法拒绝顾淮孑。看来,乔不语留不得了,真是可惜呢。
乔吟先行回屋准备,倒也符合她文书的特质。
喻承守在门外,顾淮孑出门他便立刻跟上,谁知公子摆手让他退下。
“不必陪同了?等我们走了以后,你去一趟阿吟的院子,找找她有没有东西留下,记得避开乔鸣的眼线。”
“公子……”
喻承虽提醒过顾淮孑乔吟有古怪,但也不至于叛变吧。如今他放着安危不管,选择单独与她同行,把自己落下,却又安排去院子里找线索,这到底是怀疑还是不怀疑呢。
公子自从那次遇袭之后,变得越来越让人猜看不透了。
即将被暗杀的乔吟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她将哭累了的李盈轻轻靠在墙角,想多取着稻草叠在她的腰间背部,可以让她舒服一点,却意外发现了这间牢房的秘密。
她方才取出的大堆茅草之下,是平整堆砌的地面,乍一看毫无破绽,实则踩在上面有一阵低沉的压迫,是一处凹陷。
她层层拨开底下湿漉漉粘接着的草堆,泥地初现雏形,这块正方形的位置材质与其他有所不同,颜色也要更深一些,贴地敲击是低压空旷。
空心的。
她用本就不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挖开粘稠的烂泥,李盈闻见动静堪堪转醒,她太久没有睡个整觉了,这片刻的沉睡对她而言已然珍贵。
她疑虑地观察乔吟的动作,扶墙凑过来帮她一起扒拉。
经过两人的努力,泥地被掏出被挖出了足以容纳一人形的洞。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她们挖的,而是原本就存在,后期被勉强填上的。
乔吟弯腰将头往里深入,沿着洞口从里探寻,一片漆黑。
有种引力在无声召唤她。
乔吟不管不顾便要钻进去,李盈不放心,知她固执,执意要随她同去。
乔吟无奈默许,把她单独留在这里,的确也不太放心,于是用手比划示意自己在前,李盈断后,提醒她记得用烂泥和茅草重新掩盖,以防暴露。
两人沿着狭小潮湿的洞口一直爬啊爬,洞口湿漉漉接近水湖,衣衫被浸湿了大片,爬了一刻钟,终于透出一丝光亮。
洞口垂直两米向下是一片偌大的空地,空地前方还有一扇紧闭巨大的石门,李盈力竭靠在乔吟的后背,提醒她一起跳下去。
乔吟没有动作,她见过太多绵里藏针不敢冒进。
费力地从洞边挖出一块泥团扔了下去,泥团落地发出咚的响声,随着陡坡一直滚到石门口被挡住前路。
一切如常。
她这才放心地跳下来,然后站在下方将李盈护着接住。
两人站在原地小心翼翼慢步向前,周围是异常的平静,显得格外异常。
来到石门口,左右两扇垂直的大门紧紧闭拢,边上是平整的墙面,没有任何的机关。
石门左面写着“永得”,右面写着“新生”。
“这是什么意思?”
李盈看不懂,乔吟也无从获悉。
“别碰。”
乔吟想提醒她小心为上,忘了自己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李盈的手已经按在了石门刻字之处。
那个“新”字锋利无比,瞬间划破了李盈的手心,她想要撤退,手掌却好像有吸力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
她害怕地挣扎,指尖掌心被尽数割破,血液顺着字体中央的空隙蔓延开来,滴滴流转,规律般绕满了四个字体。
这种流动迹象,让乔吟想起了第一次得见“本靥”的那幕,这四个字通过血迹流通而成的,正是他们那诡异的圆形标记。
莫非,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本营。
大门打开了。
前方是一条冗长的通道,这么大的工程应该不是挖掘这个山洞的囚徒所为,周围没有骸骨,他若是因此逃出牢房,顺着的便也是这唯一一条路。
李盈抽出手,失血过多唇色淡淡发白,乔吟从裙角撕下一块粉布帮她简单包扎,不忘提醒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李盈坚决摇头拉紧乔吟,执意跟着她一起。她等了那么久唯一的光,绝不会再背道而去。
乔吟拉起她的手腕传递力量,走在前头如同高山,替李盈挡住袭来的风雨利刃。
二人怀着凝重未知的忐忑一路向前,从暗沉无光走到了一片繁华胜地,人头攒动吆喝叫卖甚是热闹。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