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联合追杀，在万魔窟里呆了两年。
那不能算是一段美好的记忆。虽然从万魔窟里出来后，他强到能够反手就杀光一片正道修士，但被万千邪魔噬咬骨血的滋味却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时不时会感受到余痛——哪怕他本身也是邪魔。
扶昭觉得白柔桑若不是过于盲目自信，就是她着实是有些疯的成分在的。
他忽然生出一个计划。
「万魔窟……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危险，你们不担心她吗？」
扶昭眼睛眨眨，一脸单纯相地看着苏灵晔。
“担心也没用啊。”苏灵晔摊手道，“小白师姐决定了的事，连月泽真人都拦不住，我爷爷能有什么办法？”
「苏老先生没办法，你也没有吗？」扶昭认真地打了几个手势，「你跟她是朋友，如果你劝她，她肯定会听的。而且就算她打定主意要去，身为朋友，难道你不应该一起去，助她一臂之力吗？」
扶昭将苏灵晔上上下下一打量：「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的。」
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脸上写满了对“好朋友”三个字的怀疑，让苏灵晔忍不住怒上心来。
他脖子一梗：“我跟小白师姐关系当然很好了！”
扶昭表情淡淡：「真的吗？」
“那是自然！”苏灵晔急于证明一般伸出手指在扶昭眼前点了点，“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我和小白师姐的感情有多深的。”
「嗯哼？」
苏灵晔左右望望，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压低声音：“你说得对，身为好朋友，我应该陪着小白师姐一起去历险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回去收拾行李，今晚子时，我会过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小白师姐他们。”
末了又叮嘱：“记住，这事跟谁都别说啊，跟陆离师姐也不能说。”
扶昭挑了挑眉，心道“激将成功”，面上却装出几分犹豫，半晌才点头答应了：「好。」
白柔桑想要这么容易就甩掉他，没门！就算要分别，那也只能是他嫌他们累赘，决不能是他们抛下他！
堂堂邪王一身反骨，就是这么有原则！
*
这厢扶昭成功策反了苏灵晔，而一大早辞行而去白柔桑和宋誉二人一路北行，经过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紧急赶路，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宋誉忍不住拖住了小师妹的步伐。
“可以了可以了，小师妹，咱们身后又没有追兵，你何必跑得这么急？”宋誉掸了掸自己的衣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风尘仆仆这么狼狈过。
他们此刻身处一片旷野，头顶明月高悬，前方芦草丛后流动着一条曳金的小河，虫鸣鸟叫穿过无边夜色，显得周围极为静谧。
白柔桑随宋誉在一棵老树下坐下来，看着大师兄举着小镜整理仪容仪表。
“我只是觉得我们在江南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她回答道。
“耽搁几天也没事啊。”宋誉说，“万魔窟又不会跑，早去晚去都一样。”
他从镜面里看着白柔桑微锁的眉头，语重心长劝告：“我知道小师妹你是为了打磨道心才去万魔窟历练，但若是太过心切，‘历练’二字反倒成了束缚自身的执念，于道心也是不利，你说对吗？”
白柔桑得了大师兄的开解，盘踞心头多日的忧愁顿时豁然开朗。
啊，原来如此！她就说这两天怎么浑身都不得劲，症结竟是在这里！
果然还得是大师兄，一语惊醒梦中人。
厉害。
白柔桑郑重又敬佩地向宋誉道了谢：“大师兄说得对，是我冒进了。”
宋誉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小师妹终归还是善解人意的，一说就能听进去，他总算不用陪着她这么玩命了。
只不过听话归听话，白柔桑的表情还是微微有些凝重，这可跟刚下山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有着质的区别。
宋誉想到今天早上离开苏家时，看到追出来送行的苏灵晔，白柔桑是多么干脆又紧急地扭头就走，不免有些八卦地凑过去：“所以可以跟师兄说实话吗，小师妹？究竟为什么这么着急地离开江南？因为某个人？”
白柔桑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嗯。”
宋誉闻言又挪挪屁股凑近了点：“谁啊？”
白柔桑：“肘子精。”
大师兄：“……？”
苏灵晔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的？
“他在梦里一直追我。”小师妹继续陈述，“我当时很恐慌，可逃不脱也一直醒不过来。这是我入无情道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她低垂眼眸，手心微微一握：“我现在明白师尊和众位师兄不让我下山的原因了。红尘凡世看着热闹，却也着实可怕，一不小心便会损了道心误了修行。下山前是我大意了，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强到能够抵御所有的诱惑。幸而二位师兄让我往江南走了一趟，让我能看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