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苏灵晔看着白柔桑伸手在门板上按了一按，又解释说：“宋师兄和悟色师父之前在祠堂加了禁制，不让那些亡灵进到屋子里来。小白师姐，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宋师兄他们猜测，现在这整个镇子可能也是一个幻境，只有找到了破除的方法才能出去。”
“大师兄他们都在外面吗？”白柔桑问。
“是呀。”苏灵晔回答，“干等着也是个死，所以他们都出去找出路了。”
白柔桑收回了按在门板上的手，缓缓眨了下眼睛。
“不是幻境。”她说，“是阵法。”
从她之前布在街上的那个阵法演变而来，因被魔气污染，所以将整个无何有乡都吸收进去了。阵法一直运转，无何有乡中亡灵的记忆碎片便和现实融为一体。也就是说，如今的他们既存在于现实，也存在于过去。
同样的，亡灵们也是。
过去的他们成了现在的亡灵，而现在的亡灵又通过记忆生出曾经活着的他们。这是一个闭合的环，所以它们永远都杀不光。
苏灵晔没太明白：“既然是从你之前设的阵法变过来的，那小白师姐，你有办法解的吧？”
白柔桑叹气摇了摇头：“解不了了。”
无何有乡和阵法已经融合得太深，没有办法剥离开来了。更何况……
想到这里，白柔桑的眼睫低了一低。
“这可怎么办啊？”苏灵晔金尊玉贵地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碰到过这样生死一线的场面。此时一听白柔桑也没办法，他一下就慌了心神，眼眶也红了，“那咱们不是死定了吗？”
“别慌。”白柔桑拍拍苏灵晔的肩膀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白柔桑与苏灵晔一般大，光看模样甚至还更娇弱几分。可她的眼神沉静，遇上事的时候，气质上的沉着便越加明显。苏灵晔得她安慰，忐忑不安的心便也安定了下来。
“有什么路啊？”
白柔桑想了一想：“世上万千阵法都自阴阳八卦而来，有死路自然也有活门，况且我之前设的也不过简单的缚灵阵而已，即便在此基础上演变，也变不了太多。”
她又在加了禁制的大门上按了一按，顺着禁制铺展开去的方向回过身，先盯着那满墙的牌位看了一会儿，最终又将目光停留在了盘桓房梁的那几丝魔气上。
追根溯源起来的话，此时的状况都是因小怪而起的啊……
白柔桑心道。
若换做她是他，那么要设下一个困住他们所有人的阵法，她能利用的媒介有哪些呢？
无何有乡，亡灵残魂，还有……毒人。
白柔桑眸光一闪。
“方才你说，在天黑下来之后，你们遇上了许多亡灵的纠缠？”白柔桑问道。
苏灵晔点点头：“是的。”
“只有亡灵吗？”白柔桑眉心蹙了一蹙，“那个毒人呢？”
苏灵晔一愣。
直到此刻被白柔桑提醒，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是啊，毒人呢？自从天黑下来后，那个毒人就再次消失了。
倘若此刻的朱明镇既是现在又是过去，那么那个毒人，他去了哪里——或者说，他此刻，是什么模样？
*
“你的意思是说，毒人很有可能变成了他还未发狂时的身份模样？”
朱氏祠堂外隔了几条街的路上，悟色正和宋誉急速往前狂奔，期间还不时地需要躲避亡灵成群凶猛的攻击。
“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毒人并将它唤醒，就能破了此刻的死局吗？”
宋誉将手中折扇对着他身前的那只亡灵用力一击，回答道：“毒人才是朱明镇之劫最初的因，与其没完没了地对付这儿的亡灵，不如回到我们计划的最开始，先找到毒人。”
悟色神情凝重，但也觉得宋誉说的不失为破局之法。“那依宋师弟所言，你我此刻该去往何处？”
宋誉有些懊恼地拧起了眉。
此事坏就坏在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知道那毒人的生平来路，不知他在这朱明镇中多少年，与镇中的人又有几分渊源。
要是小师妹在就好了，以她的修为，定然能发现些线索，何至于跟他们现在一样，只能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碰运气？
该死的，偏偏小师妹也被心魔幻境困住了！
无情道的道心不是坚不可摧吗？小师妹怎么还会有心魔？修真世界的这个设定到底靠不靠谱啊？！
宋誉越想越暴躁，寒声回答道：“先去那万恶之源的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