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把我遣走了,复又回去芙蓉殿,找管寒照吧?”
萧疏夏推了推他,“唤羽,你怎么还过问起寡人的侍臣来了。”
作为女君主,和侍臣行夫妻之事乃是正常,若件件行踪都要与他回报,获他首肯,岂不是很怪?
萧唤羽神色一些不自然,“臣弟只是好心提醒,如果姐姐还要回去找他,臣弟愿意像绑医生回宫给姐姐治病一样,把皇姐也绑回承辉殿,看看皇姐是不是神智还清醒。”
萧疏夏哑然失笑:“唤羽似乎很在意管寒照?”
萧唤羽微微抬起下巴:“自然,摄政王把持大权,他的儿子就应该被我们当成质子的,何必对他客气呢。”
目前萧疏夏也不确定宫里有没有摄政王的眼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直接,装势摸了摸他的头,却小声提醒:“下次不要这么说了。”
萧唤羽神色又是一滞,仿佛戾气被温柔拂去,定定注视着她,萧疏夏收回双手。
夜色如水。少年的身形清瘦,一墨玄色抹额间饰了一块麒麟玉,他的眼睛也如灵石一般神秀清澈。
他笑起来真正如沐春风,“好。臣弟还是觉得,再次见到皇姐平安康健真好。”
萧疏夏回到漪兰殿沐浴更衣,清亮的浴池水经过宫灯映射,柔柔地泛着波光。
萧疏夏的头发一缕缕向上盘起,用几支檀黑色的简易的簪子挽住。
浴池多溢水,池边的地砖也十分容易打滑,惜亭光着脚走在池边,持荷叶形状的水瓢,将舒缓疲劳的药水缓缓浇注在疏夏身上。
“惜亭,你说。”
“嗯。”
“这世上恩将仇报之人甚多,到底有没有人,喜欢上对自己薄幸之人,待自己恶毒之人?”
惜亭沉默许久,只缓缓浇注药汁,清苦的味道萦绕在一缕缕温热的烟雾里。
“卑职想,也是有的吧。”
萧疏夏抬起自己的指尖,欣赏上面新点的胭脂色。
“那你觉得,管主君会是这样的人吗”
惜亭:“怎样的人?”
“管主君连心仪寡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呵,寡人凭心而论,对他可丝毫也不怎样。”
萧疏夏继续:“寡人在侍寝牌子里随便翻个小侍臣,都能使寡人欢喜,若旁人说这话,寡人相信。”
惜亭静静:“管主君的心思令人难猜。”
萧疏夏:“惜亭你也是惜字如金阿,在寡人面前不必惜言。”
惜亭:“是。”
萧疏夏回过头打量惜亭:你虽来寡人身边伺候比较晚,但是关于大殿下和寡人的事情,知道多少。”
惜亭诚恳道:“宫人皆知大殿下和君上姐弟之情甚笃,青梅竹马,不是旁人可比。”
萧疏夏轻轻凑近惜亭耳边:“和帝后大人相比如何?”
惜亭立马低下了头。
萧疏夏知道他性格谨慎不愿意妄议,道:“你只说出实话即可,实在无法评论,说出外人所见的景象,也可。”
惜亭:“也有传言,君上立阁大人为后,是为求安心。君上和大殿下以往日日在一处玩乐,以至于冷落帝后。”
萧疏夏不言,果然以前萧疏夏也是很宠爱这个弟弟的,怪不得方才萧唤羽的样子仿佛感觉她言行奇异,问她怎么了。
药浴的作用使她浑身酥麻,仿佛舒散开了每一处经络。
萧疏夏闭上眼,沉溺其中。
感觉惜亭在帮忙擦拭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
是刚才唤羽说的吻痕吗?
萧疏夏突然想起来这事。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姐姐身上这个痕迹好难洗,回头唤儿一定把管寒照千刀万剐了。”
萧疏夏猛然睁开眼。
“唤羽,你为什么能随意进寡人的寝殿。”
“姐姐。”
“皇姐有什么困惑心事,大可以问唤羽,何必为难惜亭这样的下人呢。”
萧唤羽举臂轻掷,替姐姐淋浴的荷叶水瓢啪一声,“咚”得一声落在水池中央水面上。
“惜亭呢。”萧疏夏警觉起来。
“我让惜亭去给姐姐拿水果”萧唤羽轻巧笑着。
萧唤羽纤长的睫毛映在他柔嫩如玉的面上,眼神深邃如夜,荡漾着美丽无双的笑容。
“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在发抖。”
萧疏夏用双臂将水中的鲜红花瓣聚拢过来,好掩住水波下面自己的裸体。
“姐姐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一个下人,姐姐以前最依赖的可是我。”
“唤羽!”
萧疏夏有些怒气,“寡人虽然宠爱你这个弟弟,但也要有些分寸。夜闯君上寝宫,寡人完全可以治你的罪!”
萧唤羽的眉眼被揉皱。
“治罪?”
“君上姐姐可从未对臣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