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有夫人就够了。”
穆砚尘看着她,笑容带着几分兴味。
他轻抬一下下巴,“去吧。”
姜珣察觉到他神色当中藏着的端倪,鬼使神差地上前,开始在尸体上寻找能证实它身份的东西。
她越找,越觉得心凉。
脸不是易容的,手关节有茧子,那是血鸢长年累月训练留下来……
种种迹象表明,这具尸体的身份,就是血鸢!
“你杀了她?”
姜珣极力想控制住内心悲伤的情绪。
她是个杀手,本该看淡生离死别,但血鸢不一样。
接受训练的人成百上千,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是她和血鸢互相扶持,才能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功活下来。
如今,血鸢却……
“是你杀了她?”姜珣再一次质问穆砚尘。
穆砚尘见她眼角泛红,泪珠悬在眼眶中,倔强地不肯落下半颗。
他心中一动,伸手替她轻轻擦拭。
“本王杀她做什么?”
“那是谁?”
“是谁?”穆砚尘垂眸,浅淡地发出一声讥笑,“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姜珣愣了一下,主子做的?
这怎么可能?
“你在说什么?什么背后的主子?”
姜珣飞快回神,不悦地挑眉,“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我说笑?”
“本王可没有和你说笑。你看清楚了,她的致命伤在背后。什么样的情况下,她才会把后背放心地交给一个人?”
姜珣当然明白,一定是血鸢护着主子的时候……
不对!
她被这家伙绕进去了!
血鸢护着主子,主子怎么可能会在背后给她捅刀子?
“穆砚尘,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等她这句话,很久了!
穆砚尘满足她。
“也没什么值得说的,不过就是本王说服了她,她带本王去找了那晚刺客的主谋罢了。”
姜珣:“……”
这还没什么好说的?
瞧他那嘚瑟的样子,她看着就来气!
血鸢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她相信他说的话,还不如相信天上能下金子!
“穆砚尘,你若是再和我说笑,请你滚!”
“你看本王的样子,像是在和你说笑吗?”穆砚尘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夫人,你是想告诉本王,血鸢做的事情,你毫不知情?”
“血鸢……”
辩驳的话到嘴边,姜珣停下了。
她不能意气用事!
说不定穆砚尘早已挖好了坑,就等着她情绪失控,一步一步地跳入他设好的陷阱当中。
于是,她当即改口。
“血鸢是个苦命的,闹饥荒的时候,她爹娘为了让她三个哥哥活下来,打算把她吃了。她跑了出来,年纪尚小的她被人卖给了一个糟老头子。
那糟老头子不是人,以折磨女童为乐。血鸢逃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为了生存,她沿街乞讨,整日过着遭人嫌的日子。
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一名老牙人无意中发现她,把她卖入丞相府当奴才。进了丞相府她日子过得也不好,成了人人欺负的对象。
她从一出生就活在地狱当中,直到死,竟还要背上这无端的罪名?”
姜珣语气异常平静地讲述了血鸢的半生经历。
只有卖入丞相府当奴才那一段是她编的,其余的,皆是血鸢的真实经历。
“推己及人。”穆砚尘冷硬的脸色有些松动,“你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所以才不肯承认,她与刺客有关系?”
姜珣不语。
穆砚尘又问:“可你又怎知,她不是在骗你呢?”
“她为什么要骗我?”姜珣反问,“我出嫁,在街上遭受永平侯羞辱,转身嫁给你,她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
“你又怎知,这一切不是她精心设计过的,只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是个巧合?”
姜珣苦笑摇头,“怎么可能?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龙虎令!还有本王的项上人头!”
穆砚尘凤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一层暗色,似乎想直穿她的心底。
见她双眸笼罩着浓浓的忧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轻吸了一口气,“你再睡会儿吧。”
接着,他让云竹把血鸢的尸体抗走。
“等等!”姜珣喊住他,“把血鸢留下来。”
“本王会找个地方好生安葬她。”
“好。”
姜珣没有回笼补觉,而是换好衣裳,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