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节骨眼儿,杨家恐怕正张狂着呢!你一请假,他还不仗着有个厉害女婿,把你给顶了?”
姜鸿难免也犹豫起来。
他一直是养家的主力,自然看重自己的工作,更何况他也不是老得不能动了,有工作当然是要好好干的。
姜晚秋不知想到了什么,睫毛低垂着,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继而抬头对姜鸿说道:“爸,要不咱们这个礼拜先不要请假,等下周再说。要是你怕临时找不到人,不如先和马叔叔打声招呼,他一向是不爱说闲话的,应该不会走漏风声。”
杨建军会狐假虎威,难道她就不会?
更何况她还不是做亏心事,只是捍卫自己的权利,比杨建军可理直气壮多了。
“你马叔叔?这能行吗……”姜鸿迟疑不定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马叔叔别的不爱,就爱钓鱼,我让他跑长途,一连六天碰不着鱼竿,他肯定不能干!”
“这有什么?大不了您投其所好,送他把好杆儿呗!首都好东西多的是,您肯定能买到他喜欢的!”
别看邻居马叔叔天天钓鱼,不爱着家,可工资却是必须得上交的,平时想买把鱼竿,都得从抽烟的钱上省。
“这个主意好!”姜鸿也清楚老邻居的性子,当即一拍大腿,“我跟他说说去!”
说罢起身兴冲冲地出了家门。
张云霞坐在床上直叹气,“得,你又得耽误一礼拜课,你爸又……唉!我真是拿你们爷俩没办法!”
姜晚秋赶忙转移话题,“妈,家里还有没有吃的啊!我还没吃午饭呢!”
张云霞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锅里热着呢!我让你爸给你留的疙瘩汤和尖椒干豆腐……”
……
另一边,军区大院,苗凤英在游泳馆,正和几个同事说起今天的事。
作为主任夫人,家属们的表率,苗凤英虽然不缺钱,但却不肯闲在家里,所以便担任了大院游泳馆的管理员。
她平时也不摆架子,和游泳馆里那些同龄的工友们也很聊得来,今天也不例外。
苗凤英叉着腰,神气活现又不乏夸张地学着裴戎说话。
“你们那是没听见,今天太阳可打西边出来了——‘苗阿姨,大院里单身的男青年这么多,您遇到优秀的女同志,为什么只给毕维东介绍,不给我介绍呢?’,哎呦呦!你们听听,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近乎过,还叫我阿姨呢!”
今天遇见姜晚秋和裴戎一起来问路的勤杂工听见,附和道:“也不怪人家裴团长着急,我今天可看见了,那女同志可不是一般的好看!用人家文化人那话,就叫有气质!你要说怎么个好看法儿,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吧,这人你只要看过一眼,那就忘不了!”
其他人不免好奇,纷纷向苗凤英求证,“真的假的?那姑娘真这么好看啊?”
苗凤英不会看什么气质不气质的,回想了一下,说道:“是好看,而且不庸俗。鹅蛋脸、瘦高个儿,跟画里出来的似的,就是性子太软了,以后要是嫁进大院,保不齐得受欺负呢!你们不知道,那就是个活观音!”
“哎呦!她嫁给裴团长,谁敢欺负她?裴团长脸一黑,欺负她的人都得吓得尥出去二里地!”
几个人说到这,都哈哈笑了起来。
凑巧团政委俞向问下午上班路过,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心里好奇,急匆匆地去了办公室,找裴戎求证去了。
“你来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还没等俞向问开口,裴戎就先冲对方招了招手。
俞向问打趣道:“什么事啊?我可不会说媒!”
裴戎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反常态地没有解释,反而说道:“你人缘好,帮我问问刘医生,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会做心脏搭桥手术的专家。”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俞向问说完,自己先反应过来,“帮人家姑娘问的?我倒是好奇了,这姑娘何方神圣啊!竟然让你这铁树都开花了,这么上心!”
“别贫了,人命关天的事。”裴戎一脸无奈。
“成成成!”俞向问一摆手,“我这就给你打听去!”
俞向问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他一走,裴戎就坐在椅子上,摩挲着下巴陷入到沉思中去了。
经过今天的事,裴戎对自己的本性产生了怀疑。
毕竟他和姜晚秋只见过一面,就被人家吸引了。
裴戎皱着眉头,自我反思。
难道我也是个好色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