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金兰立马站起身,一把把儿子拉到沙发上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送裴团长去哪了?”
小宋一脸无奈,“妈,你得注意!我给裴团长开车那是公务,得对人家裴团长的行踪保密!”
“你少跟我扯王八犊子!”蒋金兰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我什么不知道?我都听人家说了,裴团长今天下午借证给那个女大学生买火车票来着!你还跟我扯什么公务!从前跟你爸随军的时候,条件简陋,什么我听不得?”
小宋捂着脑袋,不情不愿地说道:“您都听说了还问我干嘛?”
蒋金兰眼中闪过小报记者一般的兴奋,拿胳膊拐了儿子一下,“你跟妈说说,裴团长和那个大学生是不是处上了?”
“手都拉上了,还能没处上吗?”小宋说完,察觉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连忙跳起来跑了。
“妈我饿了,我去热点饭吃啊!”
蒋金兰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暂时放过了自家儿子,又和一群军官夫人们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以后可有热闹看了!这大学生让朋友撬了相亲对象,转头就找到裴团长这个更好的,她那朋友以后落在她手里,还不得让折腾死啊!”
“也说不准,各论各的,裴团长是裴团长,他媳妇是他媳妇,这毕维东是裴团长的下属,可毕维东的媳妇又不是裴团长夫人的下属,闹得太难看了,人家估计也不会一直憋着吧!”
“拉倒吧!甭管裴团长会不会那么干,难道毕家理亏在先,就不怕人家给他穿小鞋了?”
这时姓金的夫人语气莫名地说道:“应该不会吧?我记得主任夫人说过,裴团长这个对象,是个活观音呢!她要真像主任夫人说得那么慈悲善良,又怎么可能会报复毕维东的媳妇呢?”
蒋金兰满不在乎地说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再说这又不单是抢对象的事,人家那大学生不还急着给她妈看病吗?这可是要命的事!反正我是不信她心里一点怨气也没有!”
这时蒋金兰的丈夫宋世祥也回来了,看见满屋子的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生气又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
又这样!一有机会就叫来一大群人,说别人闲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群夫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非常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反而是蒋金兰自己老大不乐意,等人一走,就抱怨道:“真是的,一回家就拉拉个脸!”
宋团长也不和她争辩,只瞪了沙发上的大女儿一眼,教训道:“还不回家去?好的不学,就学你妈嚼舌头!”
宋家大女儿宋慧萍努了努嘴,不大情愿地走了。
不过宋团长确实没有冤枉她。
因为第二天一早,宋慧萍一去大院幼儿园上班,就把这些事全抖落给其他的幼师了。
这些幼师都觉得小孩子听不懂大人说话,旁若无人地议论着,却没发现,毕维东的小女儿毕佑安蹲在一边,把她们谈话的内容全都听进去了。
于是这天傍晚,毕香玉从大院的小商店下班之后,来幼儿园接毕佑安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听见小侄女说道:“小姑,之前和爸爸相亲的阿姨,就要当团长夫人了。”
毕香玉吃了一惊,“谁告诉你的?”
大院里的人虽然爱传闲话,可到底也不至于当着正主的面说,毕香玉只知道大哥相错亲的事传开了,却不知道大哥错过的相亲对象真的和裴戎在一起了。
尉官楼的那些邻居,不都说裴戎这阵子还和往常一样,一点也不像处对象的样子吗?
她还以为裴戎那天和那个女大学生相亲之后就没下文了呢!
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真的处上了!
然而毕香玉没有考虑到的是,裴戎是团长,和尉官楼的那些人已不在一个圈子,尉官楼的那些人在他的事上,消息根本没有校官楼那边灵通。
这时毕佑安说道:“是宋老师说的,她还说小宋叔叔看见裴团长和那个阿姨拉手了呢!”
这句话,直接把毕香玉仅有的那点侥幸也冲没了。
幼儿园的宋老师是宋团长的大女儿,消息灵通,她传出来的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毕香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不好了。
裴戎是大院里最有潜力的黄金单身汉,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性格不太好,可耐不住他有本事有前途、长得好,还分了一栋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大院有很多未婚的女同志,多多少少都对他有点想法。
毕香玉也不例外。
她长得漂亮,从小被大哥宠着,大哥还没住进大院的时候,就特地把她从乡下接过来,送她念了候城这边的好高中,所以她的心气儿自然比普通的姑娘高一些,总觉得自己最低也要嫁个和自己大哥平级的军官。
要是再好一些呢?自然就是嫁裴戎这样的人了。
只是裴戎在大院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