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轻易动用神源之力,所以最后希望全落在栖若手上。
青篱看着栖若,眼神里表示着对她迟不动手的疑惑。
而此时,耳耳逮了双方动手间的空隙跑到殿堂中央,她先一个眼神问向栖若,栖若却只摇了摇头以示意事件的复杂,没有应答于她,她这才转向青篱关切道:“刚才有没有被伤到?”
“暂时没事。”青篱视线不离栖若,“不过你若姐姐若还不动手收服这沉溺,指不定我就得出大事。”
“啊?”耳耳表示不明白,她轻声道:“你方才不是挺能打么,这小孩我看着也不厉害,怎么就会出大事了?”
青篱没再回耳耳的话,他看栖若没给他回应,随即便意识到了他最初的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禾汐和栖若不会平白跟这孩子来到这里。
栖若若能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
一旁的男孩此时许是受挫打击有点缓不上来劲,又许是青篱早先在香炉中添上的药香开始起了作用。男孩终于受不住了,摇晃着头,像是有些头晕目眩不甚清明的样子,他几乎顾不上殿上其他人的动向。
青篱看他一眼,不禁佩服禾汐的老谋深算。
那香是禾汐早便交待好给他的,具体为何药效他也不甚清楚。禾汐只说若男孩与他一同前来庙宇,点上这香便是。
他不知禾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眼下正是清除沉溺欲念的最好时机。
他看到栖若看向禾汐,于是他也瞧向禾汐。
“怎么说,你们这是?”闹哪样?
看那孩子多可怜,此刻已明显过了初起反应,整个人被受了药香的沉溺折磨得开始没了人形。满头青筋暴起,像一头小野兽般咬牙切齿时不时发出闷声低吼,好好一个小男孩被欲念撕扯得人不人鬼不鬼。
“栖若做不到无伤害清除男孩体内的沉溺欲念。”禾汐终于开口:“欲念已完全融入小男孩体内,现在他二人基本不分你我。”
可以说安静时的样子是男孩本真占大,而发怒时的样子,才是以沉溺为主。
果然,青篱不是没想到这茬,只是他一直抱着不是这茬的希望。
“那现在的意思是打算保住这个男孩?”
“必需保,孩子无辜。”
“那么……”青篱想了想,后识时务的牵了耳耳往一旁让开,摇头道:“我大概帮不上什么忙,我能帮的可能只是替你们收拾残局。”
梧桐的修为并不比栖若高,鉴于沉溺欲念附着之力的顽强,栖若也无法做到在不伤害男孩性命的同时将那份邪念消除。
青篱摇头的同时,心中亦在想:除了禾汐还能有谁能解这局?
只是禾汐不能大限度的支用神源之力,他又该如何保下这个男孩。听他口气是必保不可,这也正符合他们所有人的心愿。
但,他这一保该如何去实施?
掏空神源之力为男孩清洗髓性吗?
可若这样,禾汐可不止是会像先前那样陷于昏睡,而是将会形体不保,乃至消散,且恢复之期遥遥。
对于禾汐形体消散之事青篱不甚清楚,但他根据化形规则猜测,要等禾汐再次聚形归来大致需要万年时间。
而在这沉溺之事尚未了却的非常时期,禾汐若真这么选择,无疑是抛下整个世界不管不顾,且这么一来,先前他们所做的所有努力于这一世来说便都算白费了。
如此不合初心之法,青篱觉得禾汐断然不会采取,他应该是另有它法才是。
只是,除了掏空神源之力能做到无伤害清除男孩体内的沉溺欲念外,还有什么办法也能达到这种效力呢?
青篱拉着耳耳往旁边边走边想。
终于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另他一想到,整个人便瞬间苍凉了半截的可能。
如若不算禾汐的付出的话,那确实应该是见效最快,且副作用最小的一种办法。
且普天之下,不管是神域,还是凡世,对付沉溺,此法只因禾汐有效。沉溺欲念能力不大不小也正适用,不至于伤得太过。
想到此,青篱突然叹出一口气,他看向禾汐时,心情骤然变得有些沉重。
耳耳感受到青篱情绪的变化,虽不明所以,但也乖巧的在他身旁不问不扰。
已知沉溺欲念事件大致来龙去脉的栖若却完完全全败在青篱与禾汐二人从不说明的哑迷上,并非她蠢,也并非她无用,而只是对整件事情一知半解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