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自重,沐阳瑜。”栖若道,“我虽不记仇,但会记账,若不想我日后找你算账,最好安分点!”
这个时候,沐阳瑜的手空落落的悬在半空,他缓缓将十指握起收回手来,扭头看向栖若。
栖若仍旧被他另一手扣着,逃不开,又使不出灵力,经过刚才那一幕,她看他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轻嫌之意。
或许正是她的这个眼神,也或许是她方才的那句警告,沐阳瑜突然脸色一沉,手下一个旋力,将栖若猛然拉到自己胸前,按进怀里。
他的手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感受她轻盈的长发拂过他手背的丝滑动感。
他不由她推搡,低头看着她,道:“知道若大夫不简单,但我沐阳瑜也并非肖骁之辈,还没有什么帐是我接不住的。”
沐阳瑜说到此处,突然低下头凑近栖若耳旁。
“一旦另我感兴趣的女人,还没有我得不到的。”沐阳瑜的手再次滑过栖若的脸庞,“……除非我自愿放过。”
说完沐阳瑜轻声笑了一下,微热的气息扑在栖若耳根。
栖若扭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与难以置信。
“你疯了!”她道。
“若大夫姿色过人,就你这模样想要人自重,你最好少出门。”沐阳瑜道,“本王不缺女人,也并非荒淫之人,但也架不住若大夫的一颦一笑。顾而该自重的应是若大夫自己,少出门!”
栖若被沐阳瑜的一番话说到气愤,但心里想想,自己一个百岁之人,跟他一个毛头小子也不好一般见识,遂只当他说的话如空气放风,抵了力想要从他胸前挣脱。
“就当你说的全对。”栖若道,“我现在要你把手松开!”
沐阳瑜却盯着她,许久都没有松手,直到栖若放弃了抵力,缓了口气,他才终于松开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栖若趁机将他推开。
看着她退身到几步开外,他脸上的神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冷傲平和,如金贵公子翩翩。
此刻他从胸前取出那颗碧桃花灵,拿到眼前一番细细打量。
然后他问栖若:“这里面是魔?是鬼?还是……神?”
“说是邪神。”栖若如实答他,“不过具体我也并不清楚。”
沐阳瑜手指摩搓着花灵,若有所思道:“正巧我方才从这幻境中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他望向栖若,“梦里教给我一个方法。”
“什么意思?”沐阳瑜卖了个关子,让栖若摸不着头脑。
“别急,你马上就会知道。”面对栖若的疑惑,他笑了笑,“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怪梦,但方才看了你与这东西的一番争斗后,才意识到它或许是真的。”
栖若盯着他,完全猜不透他想干嘛,只得提醒道:“无论如何,你不要乱来,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有多可怕是你根本无法想像得到的!”
“你都说是邪神了。”沐阳瑜举起他的左手手掌,“即是神又岂有可怕之理,即是神又怎还会有好坏之分,若非欲加之罪,便是错判误判。”
沐阳瑜说到此处,他的掌中食指已被他自己扎破,有血自伤口处溢出,聚成一团绿豆大小,看这情形,栖若顿时明白了沐阳瑜话中意思——血气藏精,能引魔诱鬼,理论上推或也能养神。
虽不知他这么少少一滴用处能有多大,但终归不能冒险。
栖若犹记禾汐的嘱托,她看着沐阳瑜将那滴血就要抹上碧桃花灵时,心下一急,毅然再次偿试冲破灵限。
由于有先前的失败经验,她这次起势极大,就怕这一次也会失败,或者冲破后的力量不够,所以她近乎用了十成起劲。
然而,没想到,她灵势一掌劈出去后,整个人就被自己震惊住了。
她看到沐阳瑜倒下,那一幕就像一道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她杀人了。
沐阳瑜身后的屋墙瞬间化作废墟,倾扎之力直掀过大堂,殃及街对面的包子铺。
她惊愕,悔愣。她的灵力不知何时恢复了,而她直到自己出手后才知道。
沐阳瑜“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荡起满地尘烟。
这一刻,若说还有什么能给予她一点安慰的,那便是沐阳瑜全身上下毫发无损的样子。
房子都拆了,这个人却没有支离破碎,只是稍微散乱了装束,这确实足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好歹留了个全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