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自身,回道:“一如往常啊。”
一如往常?青篱有些不信,“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片刻后,耳耳睁开眼睛,“好得很,灵力充沛,精神十足,毫无异常!”
这时,青篱眉色微微皱起,一副疑虑重重的样子,他盯着耳耳看了许久。
直到耳耳觉得他有什么问题,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问他:“青篱啊,我刚刚是不是把你撞傻啦?”
然而手掌探到的结果却让她疑惑,“不应该啊,你这分明没有内伤外患,怎的就突然愣着不哼声了呢?”
青篱听了耳耳的话,终于眨了眨眼睛,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抓下,“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啦。”说着耳耳看了看天色,道:“看样子要下雨,我们得赶紧找座城落脚,不然的话怕是会淋成落汤鸡。”
说着将地上仍有些发愣的青篱扶起,“得快些,这场雨看起来不小!”
青篱仍旧在看她,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她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变化,自主意识变强了。
突然间长大懂事了。
那感觉就像是她突然之间完善了自己一点。
以前的耳耳是个只会跟在他人身后做事的人,不管大小事,她就算知道怎么去做也从不轻意自己做打算,一直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也就是栖若给她的空间够大,放的权够多,她才在医馆里很有几分自在。
但青篱一直都觉得她与他呆在一起的这些时日,除了时不时敢在他身边腻歪一下外,其余时候她俨然是个十足的听话包。像眼下这般自作决定的时候几乎没有。
“好,我们赶路。”青篱向着耳耳点点头。
他终是什么也没有透露。但他心里却已有了某种明确的认知。
禾汐将他们放在了削神山,他们在削神山捡到一坏石芯,关于石芯他有看过禾汐书上的记载,明显与削神有关,且这石芯由最初的拖着耳耳不让她走,到刚才自觉侵入耳耳身体,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与耳耳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耳耳却只是一只小兔子,她能和削神有何联系呢?
看耳耳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她连那么大一块石芯侵入了她的体内都毫不知觉,青篱只觉问她大概问不出什么,反而给她徒增烦恼。
这事倒像是禾汐一手安排的,毕竟是在禾汐的神源幻境,没有什么是禾汐他无法掌控的,就算以他目前的状态可能无力掌控太多,但至少他都会知情。
青篱暗下决定,打算回去便向禾汐挖根掘底,无论用何种方法,多少得让禾汐说点真相出来。耳耳才多大一只小兔子,禾汐这般利用人家,总归有些不太厚道,若没有一个十足合理的理由,青篱觉得就算是他也不能任禾汐这般胡来。
耳耳带着他飞入高空,穿进云层。
天色有雨,云层开始由白转黑,乌蒙蒙一层很厚。
流风刮过,带着云雾潮气,吹得人好不舒服。然而这次,青篱没有抱怨,他挥动宽大的火袖替两人拔开厚重的乌云。
“长耳朵。”青篱道:“你在跟若大夫之前待的是哪里?”
感受到青篱对自己的关切,耳耳很开心,带着青篱飞得似乎更起劲了些,“我记得我当时醒来就在若姐姐门口。”
青篱这回竟然也没有再嫌弃耳耳这个飞行速度太快,他在耳耳的抓扶下将身子端得很稳,“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耳耳疑惑,“我们认识不过两月余,你怎么知道我近百年前的事。”
青篱眯着眼躲过云雾,“牵扯到若大夫的事我自然都知道,这个长耳朵你无需多问,你只回答我问你的就好。”
虽然觉得青篱这个说法有失公允,但谁让耳耳就是爱听呢,青篱不让多问,那就不问好了。可是耳耳认真回忆了过往,便发现,连青篱要她回答的这个问题她竟也是说不上来的。
“我不知道。”
似乎她脑海中就没有这段记忆,她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直接就到了若姐姐家门口。且这个情况若不是今日青篱向她问起来,她还一直也没有想到过。
她从来就没想过她从哪来,又为何到了若姐姐家门口。但凡她进的是凡人家宅,又岂还会有她如今这般顺利的化形之路。
她顿了片刻,突然又冒出一句:“兴许,我就是在若姐姐家门口出生的呢。”
听到这个回答,青篱不禁“呵”了一声,道:“出生几十年就修炼成人形,长耳朵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