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脸来毫无理由!
禾汐,以你的能力,你一定能知道我出事了,还不快来救我出水?
这事就该听禾汐的,今日就不该来这……
……
当一个人其它都束手无策只有一样可行时,他便会死死专注那一样得劲造。
而此时被沉入瑶珊河底的青篱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他全身瘫痪,唯留心智和视野,无数个念头在他心中车轱辘转了无数圈,水痕上的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只见水上已没了光亮,天黑了。
他累得很,打算暂时放弃思想挣扎闭上眼睛睡一觉。正当这时,他突然清晰感觉到有股力量拎着他往水面浮去,顿时精神一振,睡竟全无,顺着那道力,手脚竟然来了劲,“哗啦”一下便冲出了水面,紧接着抖掉身上的水花,高高跃离这条河面,生怕再被这河水吃了进去。
逃身中忽见一道清影自身侧掠过,纵身俯向底下那条长河,下意识里他心下一惊,一个畜力回身迅速追上那人,伸手抓住对方胳膊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高空窜去。
“你可当心着点,这河可会吃人!”
那道清白身影正是禾汐,青篱拽着他紧紧不放手,担心他不明情况重蹈他的覆辙。
却没想禾汐看着他悠然一笑,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抺下,淡淡道:“她离开了,这河便没那么大能耐。”
“真的假的?”青篱有些不信,他刚还深陷河底要死不活,从头到尾丝毫没感觉到有半分的松懈,“她几时离开的?”
青篱四下环视了一圈,确实没再见到那个疯子。
“我到来时就没见到了。”禾汐眼底似笑非笑,“就见到你在河底睁着眼发呆,难得见到你那么安静,便让你多躺了会。”
“你什么意思?”青篱登时来了一股劲。
禾汐不再逗他,伸出右手向他递去一个东西——
“这是弱水河底的干涸沙石,趁着让你多躺的那会儿,我在这河底刚捞出来的,这弱水无处不溺,你现虽已从那水中出来,可浸入经血脉络里的弱水却不会自行散出,需借助这干涸沙右的强吸水力才能将其彻底清除。”
原来是这样。
青篱刚起来的那股登时又没了。禾汐不说他体内还残留弱水,他还真没留意出来,这会儿他试着调运了一下气息,确实没那么顺畅。
他自禾汐手中接过干涸沙石,只见拇指头大小的一块石子,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细小的洞孔。
“慢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盯着禾汐,仿佛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你说这是你在这河底捞的,你不怕这水么?”
禾汐没有接话,只用一副“你说呢”的表情看着他。
青篱随即便明白了什么,自顾点头道:“行吧,当我没问。”
开玩笑禾汐是什么身份,什么资历,世界规则在他身上都立不住,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弱水之灵。
于是青篱搓着手中那粗如磨砂的石块打算听从禾汐的将其吃了,只是这东西左看右看都有点不太好下咽——
“这个……怎么用?”
“吃了他。”
“……还真吃啊?”
“你不吃也行,让它从你鼻孔里钻进去效果也是一样的。”禾汐慢条斯理。
那还是……“我吃!”
不就是大了些,粗了些。头一扬手一抬青篱捏着鼻子将干涸石扔到喉咙“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不是,我这么吃下去,又要怎么将它吐出来?”青篱被那小石头压得嗓子干,说话声都有些嘶哑了,“我感觉它在我肚子里正烟熏火燎的,你确定这石子有用?”
“无需取出,它自己会在你体内化尽,烧心就对了,等它热力散尽,弱水尽除,你便会感觉到浑身舒畅。”
禾汐一番解说信手拈来异常顺畅,不由得让青篱起了疑惑,“欸?你这么清楚,莫非之前也被这疯子溺过水不成?”
青篱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有些幸灾乐祸,禾汐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她是弱水,名唤栖若,性情同你一样,有些不稳定,说话担心些,莫要让她听到你喊她疯子。”
“打住!”青篱不服,“我怎会同她一样,我玩闹归玩闹,可还是有注意分寸,绝不会将人往死里整!”
关于这点,禾汐也赞同,“你确实比她要好一些。”
“岂止是一些,禾汐你这评断是不是偏心得有些不合常理。”青篱话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要问一件事,“你几时认识的她?”
弱水之上,风雨不存,整个水面上空寂荡静,说话声传到水面,因为没有气流的阻碍,声音平铺传送能绕水面好几个圈直到被那无所不纳的河水完全吸入。
倒是那河下暗流的潺潺水声此刻有如天地间一首最为温柔的催眠夜曲般迷人。
“万年前曾有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