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见到瑶珊从屋内出来,不由快步迎了上去。但见她的样子,他什么话也没说,只吩咐下人道:
“取些酒来,要上好的宫廷酿!”
于是这一夜,沐阳瑜陪着瑶珊喝了许多的酒。
期间他见她对自己话少,便光喝酒,极少出声。喝到最后他已醉得不醒人事,而她还在一人独闷。
直到一旁的侍女上前查看了沐阳瑜的状态,接着惊呼出一句:“不好了,王爷面红心弱,怕是中了酒毒!”
这时瑶珊才猛然一惊——
“酒毒?这酒我没有下毒!”且她喝得更多,若是有毒为何她丝毫没有感觉?
侍女暂且还顾不上解释,她先出门外知会他人传唤了大夫,而后才折返回屋回瑶珊话道:“王爷向来酒量不浅,他有酒劲不耐受的情况,一旦喝多,极容易引起酒劲中毒。”
闻言,瑶珊眉头皱了一皱:怎的还有这等毛病?莫非是这人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娇气病?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病症,只觉有点可笑和荒唐。但从侍女紧张的神色以及后来看诊的大夫严词中,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种病症的存在。
进而在她心中刻下了这样一个认知:沐阳瑜酒喝多了易中酒毒,酒毒不清,便会送命。
因而随后在她看到前来救诊的大夫又是摸脉,又是扎针,推着沐阳瑜的胸腹想要给他催吐时,她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拎起那大夫往旁边一扔,全然不顾左右挽起手劲一掌灵力推入沐阳瑜穴内。
霎时间屋内下人全惊大了双眼看着她,看着她手指间明晃晃的紫色光宇源源不断的运进沐阳瑜体内,皆半张着嘴忘了要惊呼。
直到那道奇妙的灵宇收归消失在他们眼前,他们才蓦然醒悟过来。
那名大夫边盯着瑶珊边将信将疑动作却极其迅速的伸手把住了沐阳瑜的脉,一下刻大夫如撞惊天密意般向着苑内总管不可思议道:
“王爷酒毒被尽数清除,精神脸色皆已转好,殿下……他没事了!”
整个屋内瞬间响起一阵整齐的松气声,声音的共震甚至撩起了窗框上的布帘,却没一人敢出声置疑眼前这个被王爷奉为上宾的紫衣女子是以何种方式让他们的王爷转危为安的。众人只顾尽责的在屋中各司其位。
然而正当他们在忙碌中不知不觉将紫衣女子挡却一旁时,只听耳蜗传入一声脑怒的大吼——
“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洪令震慑全场,大家瞬间如临大敌像看可怕的东西似的盯着紫衣女子深深看了最后一眼,片刻不敢再多待,皆将头一低,整整齐齐的向着大门落荒而逃去。
横竖王爷已没生命危险,他们也可以放心了。至于这个奇怪的女人,既是王爷上宾,且刚刚还心切救了王爷,兴许是好人呢。
满下人一轰而散。此刻天外已然大亮,夏日的朝阳火红炙烈,斜入窗台落在还搁置着酒水的桌面上,蓦然间反出的光芒刺到瑶珊的眼睛,她一个不悦挥手掀翻了那张桌案,“哗”地一声酒水泼了满地。
她站在床边看着榻上的沐阳瑜,许久,终于寒声道:“凡人……真是无用!”
连喝个酒都挨不住!
瑶珊只觉无趣的后退了两步,脚下却突然踩到了她刚才打翻的满地酒液,紧抵唇线终是忍住了心中的欲气。
她忽而扬手将地上的烂椅残渣化去成灰随风作散,房间顿时空旷整洁了很多,她心情便也随着好了许多。
于是走近床榻,她轻轻勾动手指,替沐阳瑜盖上一张轻薄的毯子,再放下了那面迎榻的窗帘,彻底遮去屋外斜入进来的朝阳,如此整个房间顿时清凉安逸了不少。
这时,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下人战战兢兢的声音:“……门外……门外好像有人找姑娘,他手里面拿着……拿着姑娘的画像。”
这张画像是青篱好不容易连夜赶出来的,期间废了好多笔墨纸张,最后一幅才终于画出了个人样。
要不是耳耳也不会画人像,他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心思。
作画时,耳耳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你画若姐姐画像做什么?”
“找人。”青篱埋头执笔头都没抬一下。
“找人报名字不就好了么?”
青篱这时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若是她改名了呢?我也不知道她会改什么名!”
当时耳耳听到这个回答,只觉得青篱离了个大谱,俗话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若姐姐顶天立地,青篱这是在辱没若姐姐啊!
然而直到眼前,耳耳才觉出是自己短见无知。
今日一大早,他们先去的景安王府,耳耳敲开门,对门内守卫说找栖若,人家边挥手赶他们走边回他说没这个人。然后是青篱向那排门卫举出自己辛苦一晚上的大作,那位多嘴且八卦的下人才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这姑娘确实见过,不过被我们王爷请到了别苑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