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白眼一翻面带生气道,“挺好,你本事大了,哪还需要我操这份闲心,那么这次你自己下这屋顶吧,下不来饿着好了!”
什么?自己下去?
青篱下意识瞥了一眼脚下可怕的高度,随后整个人才完全清醒过来,脑子激灵一转,连忙一把拽住转身欲往屋顶下跃去的耳耳,赔笑道:
“误会,都是误会,长耳朵,我并非那个意思。”
说着他从顶檐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彻底认出了幻象与现实,整个人也顿时了悟到了方才那一幕的奇异,心绪这才从禾汐为何会变成耳耳这件事所生出的疑惑与不解中走了出来。
“辛苦了,饭做好了还要你来叫我一趟。”见耳耳还皱着眉,青篱赶忙哄她一句,“刚才的话我并非说你,只是想这次受害者之事想得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耳耳这么好,人美心善又可爱,还会做饭给我吃,我怎么舍得骂你呢。”
说着牵住耳耳就要往屋檐边顺行过去,以示自己诚意配合的决心。
耳耳被他夸得一阵喜,整个人随即便没了脾气,哪里需要他多走一步替她省事,她伸手过去搂住他的腰便带着她飞下了檐顶。
起跃的那一刻她问他:“你在说什么极致爱憎心?”
下一刻落到了地面,青篱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只能信口回了耳耳一句:“顾名思义就是……极致的爱意,和……极致的憎意,结合在一起的……心?”
当满城的人还在讨论不知是何方妖邪做恶之时,景安王府的下人们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点数,经过这几次在园中当差时的捕风捉影,他们觉得那个妖邪很有可能就是王爷前些日子带回府上的那位姑娘。
据传闻他们中有人亲眼见过她伤人杀人,一手无中生水的功夫使得出神入化惊世骇俗。据说那人是躲在暗处愉愉瞧见的,被她发现时吓个半死昏了过去,这才躲过了她的打杀。
事后那人一直战战兢兢生了病告假在屋,多日没出来当职,若不是上头在做撵她出府的打算,她还躲在屋中不敢出来。
昨日刚勉强说服自己出门报道,今晨便听到城内死人之事,吓得一哆嗦,才说出了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头另自己惶惶不安之事。
而府上众人本就对王爷请来的那位姑娘多有猜忌,经这丫头一说,一时间跟风四起共鸣不断,连院总管都把持不住亲自找上沐阳瑜要打听真相。
沐阳瑜刚在外面忙完受害者集运义庒之事,领着一队人马前脚刚进别苑大门,后脚总管就跟了上来,
“王爷劳累,往后这等事大可交给属下去做来。”
沐阳瑜停下脚步,他挥手遣散跟着他忙了一上午的勤务兵,而后郑重看向那总管,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说。”
语声严厉,不容违抗。
“不仅你不要说,全府上下所有人都不许说!不管是在这别苑也好,还是主府那边,你最好给我把住所有人的嘴,谁敢议论此事,一律当对本王不敬之罪论处!”
“——对本王不敬知道是什么下场么?”
听到这话,总管浑身一哆嗦,本想说什么也再不敢说了,边低头连忙称“是”,边退身让到一旁。
不敬王爷,轻则一命,重则株连,王爷即已发话,他岂还敢异议?
不只他,所有人都不敢了。
此话经此一传下去,再加上沐阳瑜派有专人暗中监查,王府、别苑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关于那个人的那些伤人之事再无人敢说无人敢议。
最初传得最为真切的那位下人直接被封口处理,至于采取是什么封口方式,没人清楚,总之全府人员接下来便再也找不见了那丫头的身影。
府内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沐阳瑜也随之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事件时间还得从受害者第一日开始说起。
眼下正值午休时分,沐阳瑜以绝对的威压震慑住了王大人的猜忌,院总管及苑中那些喜八卦的下人们的多嘴多舌,终于可以抽身回到寝殿歇息片刻。
然而他才刚进门,里屋便又迎出来一人。那人端庄秀丽身姿窈窕,莲步微微优柔美好。沐阳瑜对她才瞥见便视而不见般自顾坐入一张靠椅上闭目休息。
“王爷——”女子撒着娇拖长尾音蹙着个眉楚楚可怜的向他走来,“影儿等你多时,你可算是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沐阳瑜只觉疲惫,没什么兴趣同她说话。
“今日城内倒处疯传妖邪害人事件,妾身实在害怕,加之王爷这些日子都不在主府内,妾身也担心王爷一人照顾不好自己,索性今日就也从主府搬到这别苑与王爷同住,也好用心侍候王爷左右。”
女子说话的同时已然走到沐阳瑜身后,一双纤纤玉手开始轻柔的替他捏肩捶背缓解疲乏,动作娴熟且优美。
女子的殷勤深得沐阳瑜心意,他静靠椅背,默默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