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的城民百姓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一时间大家惊愕、不解、仓皇、害怕,再没有胆子起哄拱火大喊杀人偿命的言论。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刚刚的哄乱惹得王爷不高兴了,于是大家再不敢乱蹦跶。一个个开始回味着紧张自己的小命。
王爷这话是置他们于危险而不顾啊,那杀人妖邪本就不在意他们的性命,又怎会为了他们而放弃反抗?
这一刻众人瑟瑟,如临大敌,眼巴巴的看着沐阳瑜带着瑶珊坐上马背,两人一马沿着长街扬长而去。
见王爷走远,统军领将这才想手头任务,愤然拔刀转身面向桥上那个传言中的杀人妖邪。
却见那人只是安静的站着,安静到浑身上下不带一点锋芒,即使他们对他刀戟相向虎视眈眈,他也未有半分惧意,更不存在怒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领将愣了愣,不明所以。
将军也曾征战沙场历经百战,战场迂回不管何种情况下敌我关系都是激昂鲜明,当然若说此刻不能同战场一概而论,那也是没问题的。可是将军后来退去将军的身份回到城邦养兵,兼当护城之职时,也接到不少除暴安良的任务,抓过不少凶恶之徒,可其中却绝无一次如这次这般……
这般什么来着?
领将咂摸着嘴,简直要找不到形容,最后他突然豁然开朗,从脑袋瓜子里揪出一个词——详和?
这词一冒出来,他随即又摇头——
不可能!眼前他们面对的可是在片刻间杀了上百号人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妖邪恶魔。在这样的人面前又怎么会有详和?
思绪一滑到这儿,领将突然来了个人间清醒:说不好他这是以假象蛊惑人心呢?可绝对不能被他的表面现象蒙蔽了眼,不然到时候我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将领一咬牙,忽而抬手,他给所有士兵下了一道指令——
“拿——下他!”
众士兵训练有素的闻声列阵齐拥而上,转瞬间长茅刀戟前后上下无缝合力簇成一圈,随着一众齐喝声起,密密麻麻的戟刃闪着寒光如扎筛似的齐向中间一人迅速挑去。
这一瞬,两岸群众倒抽一口凉气,同时心里兴奋开了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兵阵,看你妖邪还能奈何!
远处一高地上,沐阳瑜带着瑶珊驾马回头,停蹄眺望。
“凡人之兵。”瑶珊消极作评一脸不屑。
“……”沐阳瑜默默解释,“这已是了不得的阵仗了。”
然而正如瑶珊所说,这不过一区区凡人之兵,哪怕举军之力又能奈何?
禾汐虽然只剩神源之力可用,但这点兵刃危机还不至于让他耗损过大。
就在那成筛似的长茅戟刃朝他的前胸后背迅速挑来之际,他轻展双臂,自体内散出淡蓝色灵宇,灵宇迅速膨开,将那来势汹汹的长茅戟刃含凝推阻,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成筛的戟刃便戛然而止再不能前。
将士们紧握茅戟抵着前方那浮蓝幻影像是在抵着千斤之盾,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刺破再行闯入,然而任务在身,不可临危退缩,他们咬牙坚持,奋力欲作前行却仍是一动不能再动,不过片刻功夫,所耗之劲便让他们满头虚汗面色趋向苍白。
而此时,两岸的城民已再兴笑不出,他们看着那自禾汐身上散出来的见所未见的淡蓝色灵光,脸上露出震惊恐惧的神色——
这、这这这这不就是妖邪原形吗!果然是他!
板桥之上,众士齐阵之中,禾汐微展双臂傲然挺立,他看着河两岸的百姓,目光是一道温静与平和。淡蓝色灵宇覆过全身,使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像浮了一层玉,莹莹而华。
突然他的手掌轻轻一握,灵宇肉眼可见的猛然增强,强光荡及茅戟的刹那,将士们有如惊雷触电般齐齐被弹飞了开去,瞬间在地上层层叠叠摔成了一个以禾汐为中心的大圆。
领将躲闪不及,被直接压在了最底下。
武器装备散得七零八落,领将几乎被压得七窍冒烟。
而后,禾汐收了灵宇,矗立其间静静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