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嘉正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房顶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坐起来,小心翼翼的跨过睡在脚榻上的小桃。走道圆桌旁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饮着。
心想,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想不开了。
转念一想,今天姨父班师回朝了。怕是又生气了罢?
南嘉无奈的放下茶杯,轻手轻脚的拿了件披风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还好今天是小桃守夜,小桃睡得沉,轻易不会醒。要是小橘,刚起身就得被发现了。
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着那个坐在她房顶的人。
夜深了,害怕他被发现只能小声说:“还不下来?”
房顶的顾北望本来不想打扰她的,只是心中实在烦闷,睡不着便出来转转。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处,索性就爬上了房顶坐着。
他脚轻轻点了一下瓦片,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我知道,今儿个又怎么了?大冷天的不睡觉还出来瞎逛,还因为那件事生气呢?”夜深露重,南嘉搓了搓手臂。
“没。”顾北望抿了抿嘴,看她冷的搓手的样子说:“夜里凉,你快回屋吧,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回府吗?”南嘉怕他又出去闯祸。
“嗯,不回府我还能去哪?”顾北望不解的问。
“那就行,快走吧,小心点。”
南嘉看着顾北望又翻墙出去了,嘟囔了句“天天翻墙,也不知道哪学的坏毛病。”
第二天一早,南嘉起床以后就觉得有点头晕,看来是昨晚受了寒气了。
“小姐莫不是昨儿晚上踢被褥了吧?好好的怎还会受了凉?”小橘有些担忧的问小桃。
小桃摇了摇头“我昨儿晚上起来看了好几次,小姐都没有踢被褥,睡得好好的呢。”
“窗户关了没?”小橘问。
“关了的,只留了条缝透气。”小桃连忙点头。
南嘉不由有些心虚,她昨晚回屋以后嫌屋里闷,便偷偷把窗户开大了些。
但这着凉,是因为出去时穿得少,还是因为开了窗户,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好了,不过是头有点晕罢了。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过两天便好了。”说完就有点心虚的站了起来“走罢,时辰不早了,得去给母亲请安了。”摇了摇发晕的头就率先走了出去。
“小姐,这两天,天这样冷。去晚一点也无妨,夫人是不会怪罪的。您走慢些。”小橘跟在后面说。
刚走到陈夫人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看来大哥跟嫂嫂已经在了。
小橘上去帮南嘉掀开门帘。进去以后,南嘉便解了披风递给身后的小桃。
“嘉儿来了?”陈夫人伸手拉过南嘉的手。
“请母亲安。”南嘉对着陈夫人福了福身子。
“嫂嫂安,大哥安”又对着夫妻二人行了礼。
“这几天天冷,怎么不多睡会儿?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必每天都过来。”说着还摸了摸她的脸。“可冷吧?脸这么凉。”
南嘉抱住母亲的腰撒娇,“娘……”
陈夫人拍了拍她的背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谁笑话我呀?才没人笑话我呢。”嘴里是这么说的,却还是从陈夫人的怀里坐了起来。
“嫂嫂,侄儿呢?”南嘉问。
“还睡着呢。一天天可能睡了,也不知道随了谁,反正我小时候可不这样……”这针对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谁小时候这样啊?我小时候可不这样。”南修齐学着南嘉的口气说。
“你小时候可不就这样吗?哎呦,从早睡到晚啊,我还想这孩子莫不是身子不好吧?给我急得呀,天天请大夫。”陈夫人打趣着。
“大哥怎么这样闲?竟不用出去应酬一番?”
南修齐轻轻敲了一下南嘉的脑袋说:“我这才刚回来呢,告的假还没结束呢。”
“好吧。”南嘉一手挽着陈夫人,一手揉了揉被敲的头。
“母亲,怎么没看见二弟?好像昨天就没看见了。”
说起这个二儿子,陈夫人无奈极了。
好好的学不上,对读书一点兴趣也无,整天就跟着群狐朋狗友的出去疯。还美名曰从商挣钱。
这么大一个府邸,这么多人需要他挣哪门子钱?
“下江南了,你陪小蕊回娘家后第三天就走了,他说是去看布料,也不知道他天天这么折腾个什么劲儿,一天一个地儿。”
“二弟是男子出去闯一闯也好,既然对科考没兴趣就随他吧,从商也好。母亲不必太过挂心。”南修齐劝着。
“哼,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