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生生挺着伤,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些。”
想此,她心里有了动容:“我如今这模样,也不便去陪他。罢了,黎青你去准备双厚的鞋子,就是入秋穿的那些,毕竟大雨过后,地过于潮湿,别再多进寒气方好。再叫个良医也跟着去,随行的药都备上。”
黎青终舒了口大气:“姑娘还是心里惦记王爷的。”她没忍住多劝几句,“其实姑娘,虽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就说咱们陛下,虽后宫妃子众多,可谁都知道,皇贵妃才是陛下所爱。便是懿王,亦是痴情的”
宁姶终露出了笑模样:“你咋不说恭王?”
黎青笑微微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过还有楚王。像是恭王未等娶王妃,颜贵妃便多次赐下堕胎药,生怕生下来的长子是个出身卑贱的。不过还有楚王,楚王此人生母庆妃并不受宠,他人呢也总是深入简出,却从未听闻有过什么风流韵事。”
宁姶心里暗想:历史上这样的人,要么是绝世大好人,要么是韬光养晦收买人心的野心家。
“那个楚王我怎么没见过?”
黎青刚要出去,听她这样问,又回来言说:“哦,楚王的母妃庆妃是前年薨逝的,楚王仁孝,自此便去为庆妃守灵了。”
“是这样啊。那庆妃是如何薨逝的,是病逝么?”
黎青摇了摇头。“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记得有关庆妃,郡主只说她人极其孤僻,从不与人打交道,不过现在看来,这或许也是为了自保。诶,宫深似海,像是这种不明不白死的,大有人在,听闻当初陛下和皇贵妃也差点被火烧死,何况一个嫔妃。”
“什么?陛下和皇贵妃居然差点被……”宁姶惊得张大了嘴。
黎青看了看外头,见没有王府的人在,半个屁股坐到宁姶的床边,悄声说:“这也并不是什么秘闻,不过是时间久远了。奴婢是听郡主娘娘说的,说那时陛下在宫外结识了皇贵妃,奈何宫里头从太后到皇后,再到皇室宗亲都不同意皇贵妃入宫。如此,陛下便时常和皇贵妃在宫外见面,去到皇贵妃当时的家中,那火就是在那里着起来的。”
宁姶想到皇贵妃的娴静温婉,又是那般的瑰丽动人,哪怕出身不高,能得皇帝宠爱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黎青离开去准备送往艾县的东西,禾若去洗宁姶换下来的沾血衣物,留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这后宫和大臣们不同意皇贵妃入宫,很大可能就是她出身不高。
难怪她对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未来儿媳妇如此宽容,可能是将心比心的。可即她处境这般不易,纵是拥有皇帝的宠爱,还是要将亲生孩儿送去藩地,自己如今再艰难也是好过的,何不为了待自己好的这些人去委身呢。
想到此处,宁姶心里松快了许多。想到姑母让那个文嬷嬷来教自己的规矩,无非是要她变得更好,而这份好,就像昭桓胤曾经对她说的,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可以变得更好。
每个人都是要成长的,成长都是需要代价的,像是这等子代价是最低的。用最低的代价换做一个人的成长,是每一个爱你之人对你的期盼。
于是,她开始了学规矩。
可余宁姶并不是什么软柿子,她若想打击人,定然是精准狠的。
一盏茶的功夫,文嬷嬷便被唤了来。她叫宁姶下床,宁姶裹着被子直言:“嬷嬷讲得不好,在哪里都是浑水;嬷嬷讲得好,我不管是什么姿势,在哪里,都是能入得了心的。当然,你可以说我没有受教的心,但县主我如今病了还要学规矩,怕是外人听到了,也知我的良苦用心。”
文嬷嬷一时哑了声,憋着气和宁姶说了一通。说罢,她拉着一张脸问:“不知县主认为如何?”
“嗯?”
“县主不是说,老奴我若是讲的不好,在哪里都是脏水么?若是讲得好,便能入心么?不知县主觉得老奴讲得好还是不好?”
“嬷嬷听错了,我没说脏水,我说的是浑水。而且,你说的都是书上的,又不是你写的,你不过是添了自己的理解,好不好和你没多大关系。”
“你!”
宁姶一副笑模样:“温故而知新,这样吧,嬷嬷你先每日早晚和我说上一通,我便是蠢笨的,你这样说我也记得了。诶!你别说我自己懒得自己看书,我是初次来红,晕眩得很,眼睛不中用,精气神儿也不济,就耳朵还算灵光,嬷嬷你声音耐听,那就劳烦嬷嬷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