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娶了她!
想到情郎,少女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轻快。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个瞬间,混在嘈杂的声音中,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燕秋知?”
那是一种深沉的、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像是小雨点“啪嗒啪嗒”打进了她的心里。
这声音将她唤醒。
是明朝哥吗?
少女强撑着,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便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肩膀宽阔的男人正朝她走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面庞和短发,软塌塌地贴着头皮,背心被雨水浸湿,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肌肉分明,线条流畅,眼眸中有着不同于黑暗的明亮,滚烫的掌心贴上她的皮肤,扶住了雨中摇摇欲坠的她。
不是明朝哥。
“你没事吧?这大雨天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男人的话语点醒了少女。
眼前人的面庞在黑暗中渐渐清晰起来,燕秋知认得他。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燕秋知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乞求般的望着男人,被泡到起了褶皱的双手紧紧拽着男人的胳膊,“泽平哥,你去帮我求求我爹娘吧,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什么煤矿厂老板!”
季泽平听后,心下了然,仅一下午这件事便已经在村里传遍了,村里人明面上羡慕她嫁得好,以后肯定不愁吃穿,暗地里却都在笑话她,要嫁给死了三个老婆并且儿子都比她大三岁的老男人。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着燕秋知虚弱的脸庞,季泽平压了压眉心,心中忍不住的怜惜,“要不你先去我家住一晚吧,等明天天亮了再想想办法,你这么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万一生病了咋办?”
季泽平是哥粗人,不会说漂亮话,只知道心疼。
燕秋知听到季泽平让她去他家,本能的警惕,虽然两个人是一个村的,但是也不过点头之交,并不算很熟,刚刚她是病急乱投医,现在稍稍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
季泽平似是看出了燕秋知的顾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浑厚的声音穿过暴雨声传入她的耳朵,沉稳得令人心安,“你放心,我家中还有一双弟妹,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今晚就跟我小妹睡在一起。”
语毕,怕燕秋知还是想不起来,又补充道:“我小妹叫泽英,你见过的。”
燕秋知凭借着仅剩的理智,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季泽英的身影,肥肥胖胖的小女孩,穿着碎花短袖,灰扑扑的短裤,蹲在墙角静静看着别的小朋友玩耍,犹如一只被人抛弃的小肥猫。
“我记得她。”燕秋知已经虚弱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季泽平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只知道再不让燕秋知休息,她就要昏过去了。
常年下地干农活的季泽平练就了一身腱子肉,手臂结实,顾及着女孩子家的名声,他选择背起燕秋知,一个大活人背到背上,跟没背人似的,忍不住颠了颠,轻啧一声:还没她家泽英重呢。
不由得想,燕秋知这都是过得啥日子啊,肯定是在家受到苛待了。
脑海中闪现出一些曾经的画面,不经意间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燕秋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只知道季泽平的背特别厚实温暖,让她特别有安全感,炙热的体温不断涌向自己,让她冷下去的心又渐渐温暖起来,冷得发僵的身躯也渐渐苏醒。
夏季本就穿得单薄,又都被雨水打湿,现在两人几乎是身贴着身,燕秋知苍白的脸色渐渐染上一抹红晕,下意识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在。
她和明朝哥即便是郎有情妾有意,也不曾有过什么近距离接触。
可是现在……
脸颊在持续发烫,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淋雨发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季泽平怕燕秋知昏过去,几乎是小跑起来,泥路被大雨冲刷,大大小小的坑防不胜防,燕秋知趴在他的背上一颠一颠的,并不安稳。
她胆小,生怕掉下去,只得紧紧地搂着季泽平的脖颈,白嫩的一双手放在季泽平敞开的小麦色的胸前,衬得她的肤色简直白到发亮。
季泽平一脚踩空,身子往旁边歪去,燕秋知下意识又收紧了胳膊,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
季泽平正专心赶路,面前忽然出现一双被雨水泡得发皱的小手,由于颠簸,时不时蹭到他的下巴,痒痒的。
心乱如麻。
燕秋知轻抿唇瓣,想垂下头,可偏偏季泽平留的是寸头,发质很硬,猛地戳到她的脸上,传来阵阵痛感,她本能的向后躲。
季泽平有所察觉,于是停下,把她往上颠了颠,声音低哑,“别乱动,就快要到了。”
燕秋知有些羞,感觉自己跟个小孩儿似的被季泽平背到背上。
燕秋知和季泽平家,一个在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