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麻利的扫着积雪。
莫谦跟在莫崧身侧,回忆起下人报与他的话,宫宴之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大哥,那丫头到底什么意思?不会真看上我们知鹤了吧?”
莫崧沉吟半晌,压着声道:“她若是真看上了,就不会带着人来。”他指的自然是裴浔。
想起那个清秀俊雅的男子,心道这裴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面将兵权握在手里,一面又派自己的儿子去引诱赵槿,难不成还真想吞并大魏江山?
“那她那么做有什么意义?”想了想,他登时一惊,又道:“不会是想利用我们夺权吧?”
莫崧冷嗤一声,“真不愧是父女,连想法都凑到一起去了。”
顿时毛骨悚然,莫谦搓了搓肩,斟酌着开口:“圣上想借宁安的婚事来换取两国和平,又想借各家势力来维持政权,宁安也想找一个挡箭牌,而各家子弟里约莫只有知鹤入得了她的眼。”
莫崧闻言,难得赞赏的瞥了他一眼,“不错。”
别看圣上把她宠的无法无天,真到了关键时刻,他能第一个把她推出去,利益面前,还有什么父女情分,更何况那是当今天子。
以宁安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此事,还能坐得住吗?
父女相争的好戏,可真叫人期待啊。
莫崧浓眉之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看的一旁的莫谦浑身一哆嗦。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比任何人都要狠,只要能成就大事,无论是手足还是亲子都能放弃。
若非莫知鹤足够优秀,耀眼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只怕他也会死于当年的争斗里。
“父亲。”
莫知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令二人俱是一惊。
莫崧瞬间转身,只见他微微一笑道:“父亲,二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还是一袭朝服,似乎是刚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换掉,看上去比平时更有威严,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慢悠悠的转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在这,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莫谦想起上次之事,难免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赶紧找个借口开溜,“大哥,知鹤,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转身迈出一步,却被一只手拦住去路,“二叔别急。”莫知鹤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却是黑沉沉的,他的目光从莫谦的脸上回到莫崧那,身子板正,另一手背在身后,如松林翠竹,不染浊世。
“父亲,儿子想问你几个问题。”
莫崧双手一紧,心不断下沉。他敛下眸子,片刻后,又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唇齿微动,吐出两字:“你问。”
莫谦压根不像他那般沉得住气,惊呼一声:“大哥!”
莫知鹤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第一问,你所做之事是否与公主有关?”
“是。”
莫知鹤笑了声,目色却冷了些,“第二问,你做的可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之事?”
莫崧依旧镇定自若,反观一旁的莫谦早已吓得两股颤颤,汗流浃背了。
“是。”
他承认又如何,证据呢?
他的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太过死板,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瞒着他做那些事。
人活一世,做什么君子,以他的才能若能成就一番大业,也不枉费他苦心栽培多年。
莫知鹤深吸了口气,沉着声道:“第三问,可有人授意?”
他横在一侧的手细微的发着抖,羽睫之下是藏不住的害怕,他的眸光越来越淡,直到莫崧说出:“无人授意。”眼中再无颜色。
心一下子凉到底。
他没想到莫崧竟如此诚实,就连骗都不骗一下,是失望吗?
不,他早有准备了。
只是当他说出那话时,还是不免一阵悲凉。
他紧紧盯着莫崧的眼,试图从中看到一丝悔意,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他喉头滚动,艰难启唇:“你,一点都不知悔改吗?”
莫崧终是叹了口气,按着莫知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为父所做,皆是为了莫家,为了你。”
“不。”莫知鹤扯开嘴角,一贯平静如水的脸上多了丝嘲弄,“你是为了你自己。”
莫崧理所当然道:“我好了,莫家不就好了吗?”他摇摇头,像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了。
“知鹤,今日之事你就当不知道,不然莫家倒了,你觉得你还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吗?”
他的话语中暗含威胁之意,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即便我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可一旦你把这事说出去,你真以为自己能不被怀疑?君心难测,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也对,身份莫家人,要说他一点不知情,怕是无人相信。何况圣上疑心重,宁可错杀,也绝